弗里茨想得很多,脸色也不算差,但就是少了初次见面的亲昵感。
弘昼看了就不痛快,哼了一声嘲讽,“怎么?还记得这里有个人?”
弗里茨懵了一下,“老陛下说陛下很忙,所以让我过段时间再来。”
“……”
弘昼挑眉,“朕还以为,你是过来提亲呢!”
纤细身形的弗里茨面容白皙,他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陛下都知道了。”
“不知道也不行,毕竟对象还是老朋友。”
弗里茨紧张的手指缩了缩,当年那个充当导游的爽朗少年显得几分文气,眉头动了动,“如果陛下不愿意,我也明白的。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父王来提亲,对,提亲。”
他努力的用大清的礼俗说话,显然是有人和他提前知会过。
弘昼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人是谁,不论男女,心跑了就会胳膊往外拐。他没有这种感觉,但偶尔也看过,多少明白一些。只是他有些意外,福宜竟然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随便一说,竟然还想要真的定下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歌?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什么的。
弘昼连忙起来,跑到弗里茨的面前盯着,“你说认真的?”
“当然陛下,我绝不会欺骗朋友,更不会欺骗公主的真心。”弗里茨抬眸,直视弘昼的目光,那双浅绿色的眼眸在光色下更显浅淡,“而且陛下一家人都对我有恩,请陛下相信。”
这话提醒弘昼了。
他点点头,虽然他们相识就那一段时间,书信也不是特别勤快。虽然之前对于弗里茨的私事并不插手关心,但外人对于他们的评价和事情,弘昼也是略有耳闻的。
就连康熙都愿意带着,可见品格不差,自己不应该看走眼了。
至于说普鲁士只是小国家,弘昼并不嫌弃,相反觉得很好。以后无论展好坏,大清可以撑着他们几十年,至少福宜真的成了那家人,日后也不怕受到伤害。那位说一不二的腓特烈威廉一世,脾气也会随之忍让几分。
不过弘昼不可能说答应就答应了,至少脸上看不出神色来。也是这个时候,他突然现被玛丽娅公主嫌弃的弗里茨,人看着瘦可个子不低啊!竟然比着他好像还高了半个脑袋?
很久以来都是高高俯视别人的弘昼,顿时五味陈杂,眼神也带着几分不善。
弗里茨站得愈直俊挺,想要朋友可以答应这桩婚事。
弘昼没有松口,但是另外给他安排住处。第二天,弗里茨就把给家人报平安的信送去普鲁士。
下朝后的些许早茶时间,弘昼刚喝了两口细粥,福宜也跟着回来了。
“阿哥?”
“坐。”
福宜夹了一块虾饺过去,“我还不饿,阿哥多吃点才好。”
弘昼不想看她,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朕事情多忙着呢,没事就跪安吧。”
福宜还是头一回听弘昼说跪安两字,当即伏低笑道,“阿哥,不是你说要我找个顶天立地有作为的男子吗?京城里的我都看了个遍,看着谁都是一个样,唯独他就不同了。”
“怎么不同?”
“就是一眼看过去,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
“然后就觉得他是顶天立地有作为的?”
“这自然是我问过才说的,他若是没有本事的,阿哥又怎么会和他交好啊?”
话说的好听,但中心就是在夸弗里茨。弘昼有点小情绪,“问谁?福慧那小丫头?”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再有见地也是片面的,说来说去也是几位老人看着不错,所以没有阻拦罢了。
弘昼很不开心,看到弗里茨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暴躁的小情绪。
福宜应了一声,见他这样是一脸茫然,“还有额涅们也说了,弗里茨人是很不错的,再说阿哥你不是说不要近婚吗?”
“所以呢?你就要走得远远的?”
弘昼瞪着她,落下筷子站起来,“你随便吃,吃了赶紧走。”
说罢就拿着旁的湿布巾擦手,抬脚就走了出去。福宜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弘昼给她使脸色,别人说天家重利并无情分可言,可她知道自己多幸运有一个极宠自己的阿哥。一件事情做错了,黑脸往往都是阿玛和额涅来做,阿哥就算生气也会先哄她。等到高兴了,这才坐在旁边语气温柔带着调侃的味道解释。
为此额涅还醋过,说十月怀胎竟比不上阿哥的一句话有用。
福宜顿时沮丧,心中狐疑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这件事真的不该?
还是说外面的谣言?
可这事,她当真是不知道。谣言出来之后,和之前的事情一样很快就不攻自破,福宜当时也没在意。毕竟阿哥说过,这条路上总少不了这样那样的拦路事情。
又或者是……
弘昼打自家妹打走,另一边弗里茨和弗朗西斯站在殿门前守着。经过的时候,弘昼瞥了眼弗朗西斯,决定无视两人的存在。
弗里茨连忙道,“陛下,我有一样政策想了很久,希望您能给我一点建议?”
“没空。”
弘昼不搭理,他是真的没空,一天前面的时间只要懈怠下去,很可能就要压缩晚上的睡眠时间。没有休息时间,自然就会影响第二天的办公和身体状况。所以有规律的生活和办公,也是弘昼最后的倔强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