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出嫁的时候,五格就仗着年幼还在胤禛的面前挥拳头好一顿威胁。大抵你不疼我姐,那以后出门就要小心谨慎了。
为此费扬古还装了一回严父作势把五格拎走,不过拎的时候没有防备,胤禛被五格打了两拳。
两父子默契配合又道歉认错的场景,给了胤禛很深的印象,这也是他对乌拉那拉氏敬重的原因之一。
面对岳父岳母,王爷也不能免俗的多尊敬两分。等人落座了,胤禛又被四兄弟缠着说话喝酒,前面几个还好些,五格却是捧起酒冷嘲热讽,“听闻姐夫有大喜事,正好借着姐姐生辰恭喜,祝姐夫又要得一位貌美可人的侧福晋。”
“五格!”富禅喝了一声。
“难道是我听错了消息?”五格斜眼冷笑。
富昌不得不出面解释,“王爷不要生气,小弟与妹妹感情最好,说话这才没有了分数。”
富存点头,拍了拍胤禛的肩膀,愁容长叹道,“是啊!”
兄弟多嘛!了不起啊!
但汗阿玛确实正式下了赐婚的旨意,年府为此忙碌准备了几个月,不多日子之后就会入府进来。胤禛经过诸多考量,这才决定和乌拉那拉氏提议大办生辰,一来真心,二来也有此事的缘故。
就是想着让她能高兴,看一看娘家人。
至于自己遭殃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
他想说你家姐妹可没那么可怜,但是抬眼看见乌拉那拉氏对他挑眉戏谑的神情,胤禛又不免好笑又惭愧。几位舅子原来不是这般,主要是当初弘晖走后见乌拉那拉氏沉静许多,这才对他迁怒着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舅子还在说看似安慰实则胁迫的话,胤禛不得不诚服现实,“此事是我不对,先自罚三杯。”
“是是是,自罚!”五格忙应和,拿着酒壶就倒了起来。
后面的奴才们只能看着自家主子被一杯又一杯的灌。不怪他们无动于衷,实在是自己爱莫能助,更何况王爷的兄弟也在看戏啊!
以太子胤礽打头,就在高座上摇扇相看。尤其是胤禛毫无怨言的喝得脸上微红,敦郡王胤更是大笑,跟着附和喊道,“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十四贝子胤禵直接多了,让人提来一壶满满酒罐和一只海碗过去,“这种小杯子,是男人就用碗!”
直郡王胤褆默默地拿着海碗跟了上来,“来,喝!”
眨眼功夫因为这些王爷的掺和,本来是两家舅哥喝酒,气氛顿时闹了起来。
年希尧在边上看着,他因为差事有几次跟着胤禛跑过,自然的想要上前帮忙看,但很快就被父亲年遐龄拉住,“你做什么?”
“儿子就是去看看。”
年遐龄狠狠瞪了长子一眼,“你怎么就这么直,那是你能去的?”
他们年家因为在雍亲王管制下,次子年羹尧正好得到了提拔重用外放四川做巡抚,连皇上那里都挂了名字。日子可谓蒸蒸日上有期可待,偏偏他这个长子闷头呆脑的,常常别人说什么都能听信,没有半点官家人的脑子心肠。再加上他不是习武之人,只怕过去了今天就要被乌拉那拉氏几个兄弟弄得横着出去。
年希尧哑言,又默默地坐下喝酒。
依他看来妹妹千好万好,王爷也是人中龙凤。可惜过去是侧室,又是规矩极多的皇家,上面顶着个贤名在外的嫡福晋。到时候受了委屈家里人心疼,二弟肯定也忍不了气。
还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
如今看了这情形,年希尧越觉得如此,但他知道王爷敬重嫡福晋是应该的,再加上自己人力单薄自然就闭了口没有说。
年遐龄心知儿子的脾气,故而正襟危坐的看着,不让他喝多酒乱说话。
年希尧有父亲看着,自然相安无事,但是前面却有人乱说话了。
弘昼本来就是吉祥话,跟着耿氏舔了舔软烂的吃食,就想着让陈嬷嬷带回去按照平常早早休息。可惜今天热闹非凡,弘昼早就看花了眼,好不容易出来肯定不愿意马上打道回府。故而陈嬷嬷往回走,他就拽着直蹬脚,一副爬山似的要攀过陈嬷嬷留下来。
经过月余的勤奋练习,弘昼的力气早已今非昔比。
陈嬷嬷被蹬得差点没抱住,无法只能站在边上远远看着。她也很清楚哪个地方最安静且视线好,弘昼也得以在怀里登高望远见到这院中百态。
前面正式招待客人的院落是弘昼头一回来,只有进出宫几回有
路过过。他欣赏了四周风景之后,又把来的叔叔婶婶认了一遍,现来的人真的不少。要不是早前有印象,他真的分不出谁是谁了。
弘昼看得很是入神,在现渣爹被胁迫着困在舅子围拢下,他还哈哈大笑的拍巴掌。
直到渣爹喝到脸红时,去和嫡母恭贺后的叔叔们也转移阵地和渣爹坐到了一起。
一开始,他们是随意说笑,就连太子胤礽也拿着海碗喝酒。但说着说着,话题就跑了。
人聚拢一起说话都是要共同话题的,各位同父异母的兄弟除了政务就是家事。但是政务这种关系极深,加上部分之间各有牵连瓜葛,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在这种时候乱谈,选择了杂乱随意的额家事。
因为妻妾问题,胤褆就关怀了八弟胤禩府中。
胤禩当年也是一个翩翩俊少年,在四九城中行走,不知他身份的格格也很是向往。可惜近水楼台先得月,被偶尔进宫的郭络罗氏相中成了好事。男子汉大丈夫,都是一心一意向着外面的政事,所以胤禩无所谓自己福晋是谁,只要日子过得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