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摇摇头,他们夫妻两照顾了小姐二十多年,还不了解她嘛。说是回头看谁知道要回到哪一。再催她肯定说不看了,还会说些相信齐伯之类的话。
顺口就能说出一长串,不带重样的。齐伯觉得老爷身上的众多优点,小姐别的没学到,会说话这一门学的的确极好。
车子很快到码头,接下来张姣就得自己去坐星小轮。
“小姐,您路上注意安全。”每次送小姐去码头,齐伯就会很担心。都知道码头乱,偏小姐不喜欢保镖跟着,
“放心吧。”张姣拍拍自己的手提包,勃朗宁还在里头呢。
星小轮有两层,张姣更喜欢上层的座位。风景好,海风吹在脸上特别惬意。
下了船,张姣叫了辆车,一刻不停直奔西九龙警局。
等到时,已经过了警局上班的点。
张姣看着警员们忙忙碌碌的样子,油然而生一种愉悦感。
嗯!幸好她已经不是社畜了。
幸福感果然是对比出来的!张姣踩着欢快的步子往重案组办公室走。
楚婵是张姣姑妈家的表妹,励志的经历跟张姣咸鱼的属性构成鲜明的对比。
小姑娘家年纪轻轻的,警衔已经升到了督察,现在在西九龙重案组做事。
重案组的警员们最近在跟大案,熬了个大夜早晨才从外面忙完回来。这会儿大家都出去吃早茶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楚婵一个人靠在椅子上补眠。
张姣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喂,不是吧。你这是几没睡了?眼圈这么黑!”张姣被表妹的黑眼圈惊到了,“再熬下去,跟熊猫比你都不会输啊。”
楚婵猛惊醒,捂着脸哀嚎,她已经熬夜好几了,他们辖区出了个大案子,一直找不到线索,整个组都忙的没时间休息。
好不容在这眯一会儿,偏来了个烦人精!
“三了吧,一共也没合眼几小时。干嘛啊你?我好困呐!”
张姣摇摇手上的饭盒,让她睁开眼睛瞧瞧,“给你带了好吃的,要不要啊?”
“当然要了,快拿来!”楚婵用双手搓搓脸,这样能清醒点。
张姣嫌弃,“你要不要这么邋遢啊?去卫生间洗个脸能走几步路啊。”
“哎呀,没关系啦!我都要饿死了,还管那么多。”楚婵不在乎,任她说。
“行了,快吃吧,你惦记了好久的千层饼,特给你带的。怎么忙成这样啊?还是之前那个案子吗?”
她打开饭盒,往楚婵的面前推。
上个礼拜还有时间去甜品店喝咖啡,才几哪,就憔悴成这样了。
“是啊,你没看到报纸嘛。那些小报上报道我们这些皇家警察虚有其名,一个焚尸案那么久都破不了。骂我们都是废物,还有记者举着相机在警局门口盯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破案,烦都烦死了。”
这些都没什么,最气人的是每次一查到线索,就会被报道出去。这种情况别说凶手了只要脑子不傻的,听到消息早跑了。
楚婵捏起一块饼往嘴里送,“局长给下了死命令了,十之内破不了案,就全都滚回家。”
张姣咂舌,真惨啊。
“那你抓紧时间快吃,等会要是紧急出,你就没得吃了。”
楚婵瞪了她一眼,“你可不要乌鸦嘴,当心我揍你!我才刚吃两口呐。”
“我可不怕你。”她们姐妹几个打小一起拜师学的咏春,张姣生力气大,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姣挑眉,再说了,她可没有编瞎话。
刚才她亲眼看见重案组的钟sir往madam陈的办公室去了。
谁不知道madam陈是刑侦队的大佬,这时候钟sir进她办公室,要么汇报情况,要么挨批。
总归哪一样,楚婵都得出外勤干活。
楚婵连吃好几块饼,压下胃部有饥饿带来的灼烧感后,才开口提醒张姣。
“我大伯给你请柬了吧。”
张姣点头,“对啊,不是说庆祝六十三岁寿辰嘛。我还在犹豫去不去。”
“呸,什么寿辰!六十三又不是整寿,有什么好庆祝的。你别去,真是给他脸了,他哪里是为了庆生,分明是庆祝纳姨太太。”
有瓜吃!
张姣拖着凳子坐到楚婵身边,“什么情况?”
楚婵没忍住又骂了一句,“我大伯那个老不休的,上个月底娶了年轻貌美的姨太太,这回是找借口跟人炫耀自己老当益壮呢。yue,真是丢我们楚家的脸面!”
张姣不知该说什么,这位楚家大伯还真是个风流人物。“不过娶姨太太就娶姨太太,干什么还要用寿宴作幌子?”
楚婵被噎住了,连喝几口水顺气,“你忘了,前年还是什么时候,不是颁布了禁止纳妾的条令吗?他们要庆祝当然不能放明面上。”
楚婵真的很不喜欢不着调的大伯一家,幺蛾子一出接一出。就算他们几房早已经分家分产,可终归都姓楚,港城哪个富户不知道他们是一个爹生的。
张姣感叹,“你大伯可真够深情的呀。”可不是嘛,要不是真喜欢这个姨太太,怎么会顶着法条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