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秋杉想到自己刚从楼下回来,一时语塞,正想说“我已经喝过了”,但刚开口,就被他急着打断:“拿着就行。”
她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穷到买不起一杯咖啡。”
不知道这些富家子弟对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误会,每当她路过人均几十块钱的奶茶店,选择在便利店买三块钱的可乐,就会被她几位室友用怜悯的眼神投以注目礼,好像她马上就要吃不起饭了。
“我有会员积分,你不用算了。”云鹤听了她的解释依然毫无动摇,胡乱地找了个理由,又把塑料袋往她手里一塞,理直气壮,“几块钱的东西都要跟我分那么清楚,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
她被这句万能台词堵得无话可说,捧着饮料杯愣,而云鹤已经自顾自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他猛然想起了今天一整天闹别扭的根源,衣服脱到一半,动作便停了下来,看向了隔间外的窗帘。
这窗帘布也不是很厚实,光打在上面,便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人影……
唰——
秋杉听到声音,扭头一看,云鹤打开了门,露出一张焦虑的脸:“我要洗澡。”
“……哦。”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云鹤没有动。
两人对视几秒,秋杉询问地抬了抬眉毛。
怎么了?
云鹤的目光又撇开了,在地板上打转。
秋杉看着浴室里的暖光灯照着他微微红的脖子,悟了:“我出去转转。”
*
她这一出门,就被迫溜了一大圈才敢回来,生怕刺激到可怜小直男的警惕心。
接下来几天里,云鹤几乎都不见踪影,本身集训时间就安排得很紧张,他更是连房间都很少回,明明没睡好,还是一大早起来就往外跑,勤奋得令人汗颜。
据同队的学生说,他泡在楼下网吧里沉迷刷题。
住同一个房间也没有秋杉想象中那么困难。
她小时候习惯了几十个人的大房间,磨牙和呼噜声都听了个遍,照样能入睡。何况,云鹤那边一直很安静。
倒不如说,有点太安静了。
秋杉躺了一会儿,大脑中还在回忆一道方程式配平,突然觉得不对劲,翻身爬起来。
“云鹤?”
隔壁床没动静,她拧开台灯一看,这家伙把自己塞到被子里几乎裹成了粽子。
秋杉看了一眼中控空调的显示屏,二十六度,和室外差不多。
中秋后,天气就已经逐渐转冷,开空调只是为了避免室内太闷,温度并不低。因此,看到云鹤这副模样,她实在很不理解,有这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