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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以后,云鹤显得忧心忡忡。
乔桓看着他把领带塞到了装袜子的抽屉里,强迫症爆,猛地拍了他的肩膀。
云鹤吓了一跳:“干嘛。”
“我要问你干什么,”乔桓把领带扯出来,扔在他床单上,“你一直盯着他看什么。”
“我?看谁?”
云鹤十分警觉。
乔桓没说话,用眼神看向房间另一头。
秋杉正在琢磨给洗衣机里的床罩加多少洗衣液,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看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乔桓默不作声把房门关上了,彻底挡住他们之间的视线。
云鹤则是蹲在那儿,对着他的抽屉沉思许久。
“阿桓,”他缓缓开口,“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说。”
“他来信雅才几天,”云鹤含糊地用“他”来指代人称,但乔桓很清楚他在说谁,“小舒为什么对他那么特别?她跟你都没讲过那么多话。”
换在一周前,乔桓可能会听得心堵,但周末聚会时,简舒华和他聊过,他又说服自己重审视秋杉,现在很平静。
“她是学生会会长,对转校生代表的事学校的态度,当然不能失礼。”
“还有林倚楼……”云鹤提到曾经对自己表示过好感的女生,声音就更含糊了,“她早上还给他带奶茶了!”
“看到了。”乔桓冷冷道。
他就坐在秋杉的左后方,她有什么动静几乎都能被他第一时间注意到。
因此,他很干脆地告诉云鹤:“他没接受,说他不喜欢喝奶茶。”
云鹤轻轻舒了口气:“这样啊。”
“但林倚楼马上说明天给他买果汁。”乔桓幽幽地补充,“他还很高兴。”
“……”
想起来了,好几次中午,他们都看到秋杉拿着饭堂的橘子汁回来,那是店里最便宜的饮料,三块钱一杯,物廉价美。
云鹤眉头一紧,又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
“还有一件事,”他生硬地说,“他和江婉露……”
咚咚,方卓谛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拧开了,探头进来问:“你们关门干嘛呢?——鹤啊,换好衣服没,不是说八点半集合吗?”
两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他看得莫名其妙。
“怎么?”
方卓谛下意识站直身体,摸索衣领,纽扣……没问题啊。
乔桓收回目光,看向云鹤。
云鹤这么不清不楚地暗示,他居然听懂了。
“可他明明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云鹤继续说下去,一脸纳闷,“你就不觉得哪里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