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前方转弯开入长青路,行驶五分钟左右,严淮将车停在路边。
两个人并排沿着河岸向西走,在一棵垂柳边停下了脚步。
夜风扬起波澜湖面,温和的气流能嗅到割后的青草味道,彼此并肩坐在双人石板上。
严淮问他:“渴么?”
宋稚舔了舔嘴唇,这个时间周围根本没有卖水的。
“等我一下。”严淮指尖插入宋稚的丝,在上面轻滑两下,起身向停车的方位走。
两分钟后,严淮把瓶装雪碧拧开递给他,“只许喝一半。”
睡前喝太多碳酸汽水对身体并不好。
宋稚说了声谢谢接下,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
二氧化碳气体顺着胸腔往上冒,在微风中,柠檬味的汽水逸散在空气中,泛着清凉的小泡。
“给、你。”宋稚止住嘴,把剩下半瓶汽水递给他。为了多给他剩点,宋稚还特意少喝了一口。
可当他把汽水递到对方身边时,才注意到严淮手心握着一瓶矿泉水。
宋稚瞬间清醒,原来严淮哥哥自己有水。那干嘛让他只喝一半,不是两个人分一瓶的意思?
没搞清楚状况的宋稚既囧又难堪,他正要收回雪碧,却立即被严淮拦住。对方从他手里夺过塑料瓶贴在唇边,喉结伴随吞咽的轨迹拨弄宋稚的心。
严淮一口气喝光剩余的半瓶汽水,又从宋稚那里夺过瓶盖,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宋稚的目光追着严淮,直到被他扣住手腕向上拉,“走了,回家。”
宋稚被牵着手,两个人沿着湖边走了没十几步。晴朗的夜空划破几道闪电,雷声夹杂着大片水滴拍打在河堤。
严淮搂住他急忙往几米外的凉亭跑,因雨势太急,遮挡不住四面袭来的风雨,严淮脱掉西装外套撑在头顶,把两个护在同一个狭窄空间下。
潮湿的口气留在耳边,宋稚被人按进怀里,“雨太大,躲一下再走。”
宋稚的嘴唇恰好贴在严淮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在他嘴唇边滑动。
宋稚收拢指尖,闷在严淮身上,点了点头。
拍打在脚边的雨滴遮挡了宋稚的心跳,却没能抑制他喷洒在喉结的呼吸。
在宋稚预感要被急呼出的二氧化碳憋得喘不过气时,严淮后退半步,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和他额头相贴。
“这么紧张?”严淮鼻尖蹭掉他耳垂即将滴落的透明水珠,笑道:“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宋稚被对方呼在耳垂的热气激得浑身麻,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从严淮遮挡的“雨棚”中移开。
严淮收手将西装披在他身上,“走吧,回去。”
夏夜的暴雨来得快散得也快,空气中还弥漫着充足的水气和凉意。
宋稚脸上的火仍在“肆意妄为”,坐上车后,他打开车窗,好在凉风能帮助他镇定。
严淮没着急开动汽车,他把一块毛巾盖在宋稚头上擦了擦。一只手压在宋稚的大腿,另一只手伸去右侧门框关闭车窗,“现在吹风会感冒。”
这样的远距离接触明显多此一举。
汽车已经动,宋稚的手掌贴在被人按过的大腿处,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