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妡冷笑一声,想说“若不是有我,你早就是个废太子”,旋即又觉得说这些话没有意思。
萧珉还在谩骂,王妡已经不想多说废话,她两世为人,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
见王妡从椅子上站起来,萧珉的谩骂变了调,惊恐问:“你……你想干什么,滚开,你给朕滚开……”
王妡用力拖过萧珉沉重的身体,手里的匕看准了狠狠捅进了萧珉的肚腹,和上辈子她捅的位置一模一样。
萧珉睁大了眼,匕捅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感觉到凉,那是匕的凉意,随后他觉得肚腹有点胀,本就不多的力气也在渐渐流逝,他挣扎,呼喊的声音都不大:“来人,来人,救驾……”
匕开了血槽,温热的鲜血涌出来沾染了王妡纤长的手指,她用了极大的力气,白皙的手指节都泛出青白来,缓缓转动手里的刀。
王妡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珉,黯沉沉的眼瞳仿若吞噬一切的深渊,她看着萧珉虚弱地挣扎、求饶,握着匕的手更加坚定用力,她就看着他挣扎得越来越无力,肥胖的脸狰狞扭曲,所有的求饶或是诅咒最终变成喉咙里的两声哼哼,直至没了声息。
明黄的龙床上,染了半床暗红,殿中的龙涎香里混了血腥味,更加让人作呕。
不知过了多久,王妡抽出匕,她半身是血,深青的袆衣被染得斑驳。
床上的萧珉还睁着眼睛,然瞳仁已经涣散。
他死了,死不瞑目。
王妡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匕抛在了他身上。
这把匕,在上辈子萧珉赠予了她,并叫她如何更干脆利落地杀死猎物。
这辈子,她又找到了这把匕,还给萧珉。
“来人。”
和欢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名内侍轻手轻脚走进来,对龙床上的命案视而不见,朝王妡行礼。
“为官家收殓。”
“是。”
王妡负手走出北宫,半身血衣由亲卫护着上了马车:“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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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安城中,半数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宅邸都被乱民围起来打砸,院墙再高也挡不住乱民投污秽。
偏偏一家之主这时候又不在家,留着一些老弱妇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荣国公府,王准叫家丁死守各处门墙,三子王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问:“父亲,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闭嘴!”王准快要被烦死了。
“父亲……”
老四王荣拉了王道一把,对他摇头,叫他别再惹父亲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