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老说完,锐利的眼神对上了赵宇擎,从刚开始的随意而谈到后面的郑重其辞。
骤变的神态使赵宇擎连忙说道:“对不起!晚辈冒犯了。”
话毕,那凛冽的气息一下子便散去了,他恢复成那个慈祥地老人。
赵宇擎心里直打颤,这样收放自如的气势,必定不是一般人。
“呵呵,你不错,哲家没少为难你吧,考虑来胜什吗?”
胜老盯着他看,想着一般人该会顺着这个杆往上爬,眼里少不了奸邪谄媚这色。
赵宇擎心里已震惊不已,虽早已预料,眼前这人不是一般人,从他嘴里说出来,仍让他久久不能平复过来。
若是胜什说第一名,即便是哲家也不敢说道一二,比之哲家更加坚不可摧,就像人们心里的那根柱,无法逾越半分。
赵宇擎眼中的犹豫之色,胜老看在眼里,即便如此,他仍然问道:“怎么?不想吗?”
赵宇擎看着他,摇了摇头,眼神有点空洞,不由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我的能力,恐怕……”
这话说出,赵宇擎把这些天的颓废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好像被磨平了棱角,开始不自信起来,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此时话已说出,所谓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把自己的顾虑不安都表现出来了。
而胜老恰恰想不到他是如此表现,不应该是顺口应下,而是怀疑自己的能力问题,估摸着也许被哲家搞得失去了信心。
赵宇擎思考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画着些什么,不时望着远方,眼神变得不坚定,变得飘渺了。
胜老看出来了,也许他语气很丧,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对这行业充满热爱的,这么好一个苗子可不能被哲家给搞没了。
“年轻就应该敢拼,年轻人啊!调整状态,心里的那条路,总归是要走出来的,休息好,来胜什找我。”胜老丢下这话便,颤巍巍站起来,柱着拐杖向门外走。
赵宇擎每每想起此事,仍然想知道,胜老是怎么看出他才是作品的持有者的。
刚来公司那会,所有人对他都是抱着怀疑的眼光,或多或少对哲家那场展览有所耳闻,当然也就知道他这件事了。
时间久了,他的才能渐渐让所有人都钦佩不已,他不由觉得当时那无力辨别之痛,忽然变得轻盈起来了。是胜老对他的爱才之意,造就了今天的他,他怎能不好好努力。
只是,他目前仍是对陈桥冰的下落一无所知,她就像在他生命中蒸一般,与上次因故转校之事,更加让他悲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地离开他。
唐松恒依然不时邀约赵宇擎出去,两人也所谓有愁难言,就连酒吧的店长都与他们相结为友。
“怎么了?老样子?”店长名为夏目,名字挺秀气,人也长得一表人才,戴着一副眼镜框架,斯斯文文的样子。
“小夏,明知故问有意思吗?”唐松恒不满地说道。
“好吧,都老样子吧?”眼神又看向赵宇擎。
赵宇擎点了点头,视线放在对面的电视台上,上面正播着一名医生跪地救人的场景,他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陈桥冰跪地救人的样子,挥之不去,“唉”
“叹什么气,喝吧,来,小夏也一起。”唐松恒吆喝着,好像能把他低落的情绪给压下去,笑得诡异。
这样的唐松恒,让赵宇擎觉得有点怪异,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心里也藏着事吧。
夏目扯了扯赵宇擎,赵宇擎猛的一皱眉,紧紧盯着他衣角处的手,忽然觉得空气都变冷了。
夏目顿时收回手,他都忘记了,他不喜欢别人随意碰他。
“怎么?”夏目故意拉低声音,说:“唐松恒十分不对劲。”
“嗯。”
赵宇擎想着心里的事,不由感概:“他也是个成人了,怎么还能无忧无虑。”
“也是。”夏目推了推眼镜,看着两人都是有心事的人,瞧着对面玩得热闹,“你们自便,想喝什么自己点,我过那边聊聊天啊。”
两人都没回应,唐松恒心里堵得慌,说:“夏目这酒度数越看不起我了。”手往里面挥了挥,大声吆喝着:“再来一瓶。”
到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的唐松恒,被赵宇擎扶着回去,这样的场景好似曾经也生过,但这次醉的是唐松恒。
赵宇擎摇了摇头,不由长叹过一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