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挂号厅,拥挤的人流可以把瘦小的人儿架着走,身边的人仿佛早已麻木,拎着包,每挂好一个,就往前移动一步,像牵线的木偶,眼睛直视的面前的窗口。
陈桥冰懊悔了,现在都可以预约挂号,怎么没想到呢,遇到这种事也是没得准备,打得她们措手不及。
易彩雅像热锅上的蚂蚁,问道:“七七,这情形还得等一个小时,怎么办呢?”
??陈桥冰安抚道:“等着吧,我这边可能会快点,别急。”
这一个小时对易彩雅是折磨,而对陈桥冰又何尝不是呢?也许她更能做到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吧,平静的表面,内心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等她们挂好号,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过去找到黄敏她们,黄敏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陈桥冰,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当时的她是有多难以面对而选择去逃避它呢?
一股难以抑制的忧伤,就这么融上心头,为了躲避她爸妈的直视,背过身试着调试自己的情绪。
?调整了低落情绪的陈桥冰,才说道:“叔叔阿姨,挂好号了,诊室是三楼,我们上去等吧。”
易彩雅未觉陈桥冰的异常,催着她说:“七七,赶紧的,在那什么呆呢?”
“来了,小心,注意楼梯”
放眼过去,三楼不算拥挤,但却座无虚席,索性靠着墙,等了十多分钟,人越来越多,吵杂的候诊室,让四人跟是烦躁不安。
陈桥冰缩在一旁的小角落,看着依然面无表情的黄敏,感觉都不大的候诊室,有种让她窒息的感觉,仿佛看到空气越稀薄。
她收紧了双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此反复,那种窒息感才逐渐消失了。
终于到了她们,与易彩雅两人扶着黄敏,她爸爸妈妈紧跟其后进到就诊室,旁人平淡的扫视一圈,眼中露出的信息好像司空见惯般,已经习以为常。
五人进到就诊室,显得就诊室的空间愈加狭小,在电脑面前端坐着一位约五十岁的女医生,小眼睛,看人的时候像近视几百似的,眯着眼睛,连眼珠子都看不到,肥大的身躯,像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坐拥整个电脑椅,相对于整体而言,嘴巴倒是有点樱桃小嘴的错觉。
只见她开口:“哪不舒服,有家族史、住院史吗?”
?一下子抛出的这些问题,让我们也不懂从何说起,倒是她爸爸镇定地说道:“医生,我女儿前些天还好好的,你看看这两天就这样,也不说话,面无表情。”
医生试图问黄敏:“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遇到什么事了吗,跟阿姨说说啊?”
?黄敏仍是面无表情,就连眼珠子也没动,仿佛眼前生的事,对她来说都不痛不痒,无关紧要。
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能转移询问对象,看着他们问道:“家族史有吗?她最近情绪变化很大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着黄敏的父母面面相觑,易彩雅说道:“可能是生了一些事,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就这样,最开始很激动,还胡言乱语一番,后面就不说话了。”
“叔叔阿姨,你家里面有像她类似情况的人吗?”
陈桥冰搭着黄敏妈妈的手,冰凉得像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冰棒,一边给她搓了搓手,一边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
?“没有,我们家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啊?”黄敏爸爸妈妈焦急询问。
“创伤应激综合这个你们了解多少?”医生淡淡反问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啊!”黄敏的妈妈焦急说道。
医生平静地说道:“简而言之,就是受刺激后出现了这样子。”
“什么刺激啊,还能变成这样子!我的女儿啊!你到底怎么了!”
?医生静默良久,说道:“可以了,先去做点检查啊,做完拿结果回来我这里。”
“刷刷刷。”挥笔写下几张单子,递到她们面前,“去吧。”
?易彩雅说道:“又要去排队啊,唉!”
??“得了,这时候叔叔阿姨正难受,你就别伤口上撒盐了,堵得慌。”陈桥冰低声说。
“小易,小陈,辛苦你们了,”
眼看泪水又要涌出来,陈桥冰忙说:“阿姨没事,黄敏是我们的同学,你跟叔叔只管照看好她就可以了。”
“她有你们这两个同学,是她的荣幸啊!”
黄敏爸爸看着两人欣慰地说,这两人心肠好,又热情,只是此刻这样的情况,我也是高兴不起来了。
“没有没有,对了,我们赶紧去排队吧!晚了人多。”易彩雅听不得这么煽情的话,转口一说。
“对对对!赶紧的老头子!”黄敏妈妈谈到这个才回神过来,牵着黄敏的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