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祜脸上飞红,乖乖点点头:“汗阿玛平时都不抱儿臣,儿臣很喜欢。”
“下一回咱们去外面的时候,就坦率的把这种感觉告诉皇上吧!”
“哎?可是……这不是不合规矩的吗?”
赫舍里皇后笑弯了眼睛:“承祜,你现在还小呢!”
胤礽猫若有所思的看着赫舍里皇后和承祜的对话,一时间记忆仿佛又穿梭回过去。他不堪落后,苦读诗书,常年累月被师傅和汗阿玛夸奖,而随着长大夸奖的次数越变少,而汗阿玛偶尔‘你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不仔细想想再去做’等批评的话语越多了。
在他和胤褆等人生争执的时候,康熙也逐渐站在其他兄弟身后,虽然总会私底下补偿自己一些,但更多时间却是叮嘱自己,身为太子应该有一颗宽宏的心。
我呸!
想到胤褆当年背书不行,磕磕绊绊博取康熙的注意,和承庆现在的表现,想到两人同是纳喇庶妃所出,也难怪这套路是如此的熟悉与接近!
胤礽猫心中懊恼,哪里不知道自己八成是自小就落入了后宫宫妃们的圈套之中,只是纳喇庶妃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没有将胤褆捧上去!
赫舍里皇后注意着胤礽猫的表情变化,暗暗叹了口气:完球了,这定然是个上过当的傻小子!
与此同时,康熙一走入延禧宫,就被那尖锐的哭叫声给惊得脑门子都要炸开来。
他脚步一顿,停在大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免升起一种此刻就该扭头就走的感受。不过哪里能让他有偷溜的机会,在前院里的小宫女立马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纳喇庶妃在两名嬷嬷的扶持下,挺着大肚从屋子里走出来,虽然是怀孕八个月,不过她面容清丽并不如一般孕妇那种枯黄,一双轻愁的杏眼望着康熙,颤巍巍的半蹲叫福。
康熙心中一软,赶紧上前扶住纳喇庶妃:“承庆呢?”
“都是臣妾管教不严。”纳喇庶妃抿着嘴:“承庆这孩子还在屋里哭闹呢!”
说着话,两人耳边再次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一回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碎瓷片的声响。
康熙和纳喇庶妃脸色微变,两人齐齐闭上嘴,一前一后朝屋子里走去。
一走进屋,纳喇庶妃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坐在碎瓷片上的承庆就是大急:“承庆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不把小主子抱起来?”
两名奶嬷嬷满头大汗,苦不堪言。面对纳喇庶妃的质问,两人不得不再次伸手试图抱起三阿哥,不过承庆可不是好相处的,连拖带拽都没有办法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甚至他还往地上一趟,四脚乱蹬连踢带踹。
“唔啊啊啊啊啊阿!”承庆不断哭嚎着。
瞧着场面乱糟糟的一片,纳喇庶妃捂住肚子只觉得汗珠都快淌下来了!这承庆,简直就是前世欠了他,今世来讨债的!她眼前一阵黑一阵黑,只觉得头重脚轻猛地倒下,康熙双手接住纳喇庶妃,急急使人喊了太医来。
至于承庆,见他还不住哭闹,根本不管自己额娘的模样,康熙心头一阵厌烦:“让他哭去,就这样哭着吧!”
宫人们被康熙的恼怒吓得唯唯诺诺的应声,康熙面容铁青,尤其是在太医说纳喇庶妃是操劳过度,心事过重,只怕这样下去有碍生产时更是怒火冲天。
他先前还觉得纳喇庶妃拿着承庆做幌子,现在可是明白只怕是纳喇氏惨遭折磨。
康熙勉强压下火气,转头询问:“今天三阿哥是为什么哭闹?”
“回禀皇上,”奶嬷嬷低声道:“今儿个的晚膳菜色三阿哥不喜欢……”
“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从今天起给他饿上一天!没有朕的允许什么东西也不准给他吃,要哭就让他哭去。”康熙怒喝一声。
承庆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眨巴着眼睛,哭是不哭了恐惧又害怕的望着康熙,抽抽噎噎的躲在床边扯着纳喇庶妃的袖口,那模样又让康熙只觉得额头青筋一抽一抽的蹦跶。
“皇上。”
纳喇庶妃堪堪苏醒就听到这番话,只觉得心跳都停了半拍。她连忙伸手拉住康熙的衣袍求情:“三阿哥才三岁,哪里能够饿上一天,况且明日又是除夕……”
“哦?那你的意思是让他这样子丢脸丢到宴上也是无所谓了?”
康熙面色一沉,不悦的盯着纳喇庶妃:“你瞧瞧承祜才比承庆大了两个月,何曾为这点小事哭闹不休过?依朕看,这都是你惯出来的!若是你不会教子,生下来倒不如送到别人这里养去吧!”
说完话,康熙也不管纳喇庶妃面容苍白,站起身就吩咐诸人:“来人,把三阿哥给朕挪到坤宁宫中,由皇后暂时抚养。”
刚用完晚膳,准备抱着两只包子睡觉的皇后,面对送上门的‘惊喜’,脸皮子都开始抽搐了。
这样的惊喜,她才不要好不好!
坤宁宫里一时鸦雀无声,承庆有些恐惧的东张西望,瞧着陌生的赫舍里皇后,陌生的承祜,陌生的宫人们,他扁着嘴巴,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用片刻时间就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这事儿!
赫舍里皇后头疼欲裂,心里把康熙拖出来反反复复鞭打一番!
这是人做的事吗?这康熙,就是脑子抽风的家伙!
不止是赫舍里皇后,胤礽猫对此也是目瞪口呆:汗阿玛啊汗阿玛,把三阿哥送到坤宁宫里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