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猫喵喵大叫,好不容易才逃脱了赫舍里皇后的魔爪,哧溜一下就从门缝里钻了出去,哒哒哒的迈着小步朝着乾清宫走去。
走到半路他就遇见了行色匆匆的康熙,康熙眼前一亮,容不得胤礽猫反抗就将他一把捞起,一边揉着一边朝着慈宁宫方向走去。
胤礽猫刚出虎口又入狼爪,整只猫都被阴霾给笼罩了,垂头丧气的。
而康熙一边撸着毛,一边加快步伐匆匆朝着慈宁宫走去。
皇后生产当日出的事情,还有让他很是想不通的地方。
一到慈宁宫,先给太皇太后请了安,康熙目光就转向在太皇太后身前跪着的两名嬷嬷:皇后生产当日陪在大阿哥承瑞身边的便是她们两人。
见到两人,康熙心头怒火就一下子蹿高,若不是皇后命大福大,许是这一回……等等!康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不吉利的话吞回肚子里。
“皇帝,先坐下。”太皇太后抬高声音,示意康熙落座。
康熙不情不愿的坐下,在他凌厉的目光扫视下两名嬷嬷早已面色苍白,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绝望,浑身战栗不止。
“大阿哥顽劣,你们两人身为奶嬷嬷不加以劝阻反倒任由他冲撞后妃,该当何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两名嬷嬷吓得浑身战战,可是殿内气氛越凝滞,见太皇太后也没有阻止的打算,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哭诉道:“皇上,不是奴婢们不愿意,而是……而是大阿哥他,他,他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康熙想起怯懦内向,就连说话都几乎没有见到过的大儿子心里头是一阵烦躁。
“大阿哥从前几个月开始……”这名奶嬷嬷忍不住诉说起大阿哥承瑞的怪异之处。
比如独自一个人坐在墙角自言自语,可是面对其他人时却是板着脸一语不;又亦或是每天只肯定吃同样的三道菜,如果没有这三道菜宁可不吃饭;还会突然跑来跑去,原地转圈,或者呆滞的盯着一个地方一两个时辰。
奶嬷嬷打了个寒颤:“奴婢们不是不想请太医,可是每次一请太医,马佳小主就吵着闹着说奴婢们要害大阿哥……像是突然跑出来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皇上!这件事情钟粹宫的人都知道啊!”
康熙一张脸猛地拉长。
沉默片刻,他和太皇太后交换一个眼神:“梁九功,去请太医院院使、马佳庶妃和大阿哥过来。”
不多时,所有人就到了慈宁宫。
马佳庶妃搂着大阿哥忐忑不安的望着康熙,可是康熙却现大阿哥的表情很是紧张,两只手死死抓住马佳庶妃的胳膊,表现出恨不得直接逃脱出去才好。
“马佳氏,你松开手。”
马佳庶妃嘴巴张张合合,小半响只能低头应了声,乖顺的退后一步。只见她双手一松,大阿哥承瑞就躲到一边的柱子旁,竟然是连行礼都忘了。
见到这一幕,不仅仅是康熙和太皇太后心猛地一沉,太医院院使等人的表情也很难看。
他们低声交谈片刻之后,派出一名慈眉善目的太医上前试图和大阿哥承瑞交流,但是大阿哥承瑞似乎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全身瑟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动也不动,别说是和太医说话,竟是闭着眼睛连看也不敢看。
这模样,让太医们骚动不断,面色也是一个比一个严峻难看。
姚太医抬眸小心翼翼看了眼康熙和太皇太后的脸色,颤声回道:“回禀皇上,回禀太皇太后。”
康熙伸手止住姚太医的话,先让大部分宫人们退下后才沉声开口:“说吧,大阿哥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终日不言不语,不饮不食,忽哭忽笑,不知善恶。”姚太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颤声回话:“这乃是呆病,长久下去小儿数岁不语,童昏不可使谋,心气不足,五六岁不能言……也是常事。”
康熙脸上微微露出些喜色,就连慌张的马佳庶妃也松了口气。
“可是……”
话锋一转,姚太医嘴唇哆嗦着往下说:“这病说是小,也是小,只要开一份洗心汤喝上三月半年载即可;说是大,也是大,若是此药无用……就怕是药石无用终身如此了!”
听闻到这里,康熙的脸色已经难看得无法言喻,望着呆呆傻傻的大阿哥承瑞,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也说不出来!
马佳庶妃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呜咽一声瘫软在地上。
“这件事不得外传,朕不希望在外面听见蛛丝马迹!”康熙久久才环视殿内的太医们沉声吩咐:“……朕要你们用尽所有的办法,尽快治好大阿哥!”
“喳!”太医们齐齐跪地应声,胤礽猫注意到几人的表情难掩苦涩,心里登时明白只怕大阿哥的病情可不轻。
果然,接下去的年到二阿哥的满月礼,大阿哥都因病抱恙从未出现在后宫诸人的眼前,加上深入简出几乎不出现在人前的马佳庶妃,难免引起宫里其他人的瞩目,暗暗好奇大阿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就连纳喇庶妃在龙抬头的前一天生下三阿哥,被起名承庆的大事也都遮掩不住承瑞之事。
随着宫内宫外议论声渐起,万寿节若是不能让大阿哥承瑞登场定然会引来一系列的波涛汹涌,康熙再也坐不住,急急寻到慈宁宫里和太皇太后商量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