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才再次开口:“奴才都是为了太子您好。太子殿下——”
“是,是,是。”
“太子殿下!”索额图胸口明显地上下起伏着,努力调整着呼吸,竭力避免怒火的爆:“三阿哥他制造牛痘这事儿被皇上瞒了下来也就罢了——可是这研究玻璃的事情分明一开始皇上是希望您带头去做,却被三阿哥给搅浑水的!现在倒好,这三阿哥研究出玻璃的事情传遍宫内宫外……”
索额图越想越是恼怒。
先前在年宴会上还不得知,等到他私底下细细查访之后才现皇上这件事原定是让太子带头领着几位小阿哥去做的!
呵呵!赫舍里家中也有不少人在这上面钻营许久都没有研究出个东西,就一个小阿哥跑去工部七天不到的时间就捣鼓出来?开什么玩笑!
只怕是工部早有准备,三阿哥借机在皇上面前展示自己才是!
索额图越想越是笃定,说的话也越大声了:“三阿哥年纪虽小,心机便如此深沉——太子殿下,您要三思啊!”
康熙的脚步登时停住了。
他眉头紧皱,伸手止住正想声的小太监,脸色很是难看。马良才带着宫人,扑通扑通的跪在院子里,哭丧着脸支吾着不敢出声。
奴才的太子爷哟……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康熙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也偷偷的躲在一旁。
他倒是想听听看索额图怎么在背后说闲话的?
索额图见太子没反驳,那声音越响亮了:“太子殿下,奴才明白您宽仁厚德,可是三阿哥这么做就是不把您放在眼中!三阿哥乃是太皇太后抚养长大,又是四妃所出,咱们可不得不防!”
“……索额图。”
胤礽眼中满满都是失望:“孤上一回就和你说了。孤的三弟性情如何,孤知道的一清二楚,由不得你在其中里间我们的关系。”
“太子殿下,这事关……”
“皇阿玛尚在壮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胤礽盯着索额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掩失望。面对胤礽的眼神,索额图莫名地有些心虚,气势也微微回落。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以为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储位储位!你除了这个还会说什么?皇阿玛还年轻,孤才几岁?大哥才几岁?三弟才几岁?你能不能把念头挪到国事上,学学三弟研究研究利国利民的东西啊?”
胤礽按着额角,将心理埋着的怨气吐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他上一回就想这么说了!
索额图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嘴唇开开合合,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一声响。
“好!”
索额图顿时冷汗从额角上滑落,甚至不必转身他就顺葫芦一般直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喊着:“奴才,奴才给皇上请安!”
“请安?朕可一点都不安!”
康熙对着胤礽和颜悦色,对着这索额图可就没好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