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一脸茫然。
“噗——”过于呆滞的表情让坐在一边的望先生忍不住偷笑出声。
“小篆……?这是什么?”他像是没上油的机器一般咔咔咔的转头,求助的看向望先生。
“嗯,就是你常见的印章上的那些字哦!”望先生很好心,甚至还挥手示意系统在空中降下巨幕,向承福不断切换着各种小篆制作的印章和刻石。
……
承福眼睛圆睁,承福面无表情,承福随风消逝……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啊!”承福接受不了现实,抱头跪倒在地呐喊,“我就连印章上那几个字都认不得,还要用这个写大秦律法的读后感??”
“大秦律法,全文也是用小篆写的。”
望先生好心的补上一句,看着承福像是中枪一般倒在地上,口里冒出个白茫茫的灵体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才接着笑道:“小篆的教科书可是在书架上就有,你可以充分学习后再联系秦始皇殿下。”
教科书?
承福面无表情盯着望先生示意他看去的那个方向,正是一开始自己注意到的那些书籍。
读书->和嬴政交谈。
这个想法让他不由跃跃欲试,眼底冒出一簇火花。只不过不消片刻,他猛地扭头,倒退一步:“不不不,还是免了!”
身为咸鱼,就得学会摸鱼!!
为此,始皇帝又算得上什么……
承福捂住心口,只觉得心好痛好痛。
“想想看,你现在免费补习班的时候不能遇见始皇帝……等你回了地府,你还有那见面的费用吗?”望先生恶魔般的低语声在承福耳边响起。
对哦!
这可是免费!
承福的心不免左右摇摆起来,良久他才暗自咬牙切齿:“我事先说明,我一点都不想当皇帝,用系统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见始皇帝一眼!”
“我们还是非常人道的。那是爱觉罗胤祉的梦想,而这是你的工作,你可以选择当或者是不当。”望先生眨眨眼。
“那就行了。”
承福顿时松了口气。他坐直身体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当皇帝,努力学习见一见秦始皇吧……”
“是吗?”望先生轻声反问。
在承福投来疑问的目光时他的双眼眯成一条长线,手放在胸前微微一鞠:“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非常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呢!”
说完,他的身影从下至上缓缓化作金粉消失在空气里。
“等等!告诉我应该怎么回去!还有昏迷的时间——!”
“闭上眼,说你要回去——剩下的,问你的系统去吧!”
随着望先生的声音逐渐在脑海中消失,承福也缓缓睁开双眼,他下意识的朝旁边看去。
可是与上一回记忆中不同,身边甚至没有任何人存在,无论是保成或是保清,亦或是康熙或者荣嫔,甚至……这里也不是皇宫里的任何一个房间。
他现在在的房间非常狭小,从他躺着的角度就可以看到窗户,也看得到外头站立着的侍卫们的身影。承福思绪还有些浑浊,茫然的张望着四周:床上铺着厚实柔软的垫被,身上盖着绵软的被子还散着太阳的香味。
只是无论什么,包括床铺上的纱帘,都是半点花纹都没有的款式显得极为朴素。
怎么看都不像是宫里的风格。
承福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难不成自己昏睡了一两年甚至十数年……?否则怎么会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他垂下头仔细的瞧着自己的手掌,手指随着他的心意灵活的收缩展开——依然是那只圆圆胖胖的小手,与之前半点区别都没有。
那他到底在哪里?
承福撑着床铺起身,探头看着自己床铺下摆着一张条案,一双小鞋。他慢悠悠的爬下床自顾自的套上鞋子,随即起身好奇的在房里四处张望着。
室内只摆着一张小桌,桌上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左侧摆着一盏熄灭的铜灯,从里面灯油的数量看许是昨晚还有人用过,另一侧则叠放着两卷佛经。
佛经?
突然间,一声声撞钟声从外边响起,震耳欲聋。承福眼中闪过一丝明了,骤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显得极为眼熟,这里竟然是寺庙的寮房?
他,怎么会在寺庙里?
百思不得其解的承福走到门旁,伸出双手慢慢拉开两扇木门。只听见"吱呀"一声,木门出绵长的声响,伴随着刺眼的阳光,木门缓缓打开。
承福眯着眼睛猛地抬头,对上的却是两个惊愕的侍卫。
“三阿哥?您醒了?”其中一名侍卫脸上微微带着喜意,温和的弯下腰小心的抱起承福,另一人则是转身朝着另一边狂奔而去,显然是去报信。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承福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侍卫,“你怎么称呼我为三阿哥?”
“奴才纳兰性德。”纳兰性德轻快的回复着承福的话语,一边走入房间将承福小心翼翼的放回床铺上,单膝落地为他脱鞋,“前些日子,万岁爷已为阿哥们都改了名。”
“是嘛……我昏迷了多少时间?”承福略微皱眉,随即一脸严肃的问。
他甚至没有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对。纳兰性德也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认认真真的回复着承福的问话:“阿哥昏迷了也有大半年了,现在已是康熙十九年的六月。在过年后,太皇太后就带着皇太后、贵妃娘娘、大格格、四阿哥和您一同到郊外岫云寺礼佛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