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空冷静地看着女孩,看着她那近乎颤抖的手,递到他面前。
“听话,把药吃了。”
少年仍旧摇头,紧扣着女孩的眼睛:“我没有疯,小九,她真的存在,她就在你身后……”
夏惊蝉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两步,又害怕,又悲伤,她强忍着眼泪,用压抑的嗓音说:“许青空,再这样下去,你没有疯,我先疯了。对不起…”
说完,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惊慌地跑到夏沉光房门前,用力扣门,“爸,爸开门啊!”
夏沉光打开了房门,看到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瞬间血压升高了:“怎么回事?许青空欺负你了?”
“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但我没有…”女孩语无伦次地说着,紧紧搂住了少年劲瘦坚实的腰,哽咽地控诉,“他还吓我。”
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夏沉光五脏六腑都揪紧了。
“今晚你住我们这里,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对面床边,只穿了一条裤衩的肖屹忙不迭给自己套上长裤,憨憨地说:“这不太方便吧。”
夏沉光回头对他说:“你去许青空那边睡,顺便看着他。”
“……”
肖屹望了望夏惊蝉,“他女朋友都让他吓哭了,你让我去陪他?老子也怕啊。”
夏沉光没有
勉强,他去洗手间拧了毛巾,给小姑娘擦了擦脸,又让肖屹下楼给她买了一份清补凉上来。
两个男孩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安抚她的情绪。
“今晚你睡我的床,我和肖屹挤一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夏惊蝉摇了摇头:“刚刚我太紧张了,现在没事了。”
“你别说。”肖屹枕着手臂躺在床上,边看手机边说道,“有些精神病真的会把自己看到的幻觉当真,然后觉得全世界都疯了,就他是清醒的。”
“许青空不是精神病。”夏惊蝉下意识地维护他,“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和解。”
肖屹直接笑了:“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精神病形容得这么清新脱俗。”
夏惊蝉从床上站起来,跳到对面床上狠踹他。
“哎哎!”肖屹连忙抱着枕头格挡,“夏沉光,管管你女儿!刚刚还哭得跟个水龙头似的,这会儿拿我当发泄对象。”
“那你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没见这么溺爱小孩的啊。”
晚上,夏沉光跟肖屹挤一张床上,夏惊蝉独自睡靠窗边的大床,肖屹抱怨夏沉光睡觉不安分:“不准在被窝里放屁。”
“老子什么时候在被窝里放屁了!”
“你睡着了不知道。”
“不可能。”
“打呼噜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打呼噜。”
“你少玷污我形象。”
夏惊蝉侧身背对着他们:“安静点好不好,我好困呀。”
肖屹:“听到没,闭嘴。”
夏沉光:“踏马的,到底是谁在说话!”
大概安静了十分钟不到,肖屹的呼噜声响了起来,不大,尚且可以忍受,但没多久,夏沉光说梦话的声音又传来了——
“对!夹住他!别给他机会!”
“传球啊草。”
“……”
两人就跟二重奏似的,夏惊蝉真是受不了了,起身去阳台上待了会儿,吹着温柔和煦的海风,
一阵缓慢的敲门声传来,咚、咚咚…
似带着犹疑和忐忑。
夏惊蝉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
门外,许青空沙哑痛苦的嗓音传来:“小九,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