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一如既往地甩给他大白眼,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怼回去了。
夏惊蝉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把这家伙感动的不行,找个机会将她单独揪到一旁,小声说:“夏夏,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感觉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男朋友,我不介意,可以当小三,咱们偷偷好。”
夏惊蝉:…………。
就不能对他有好脸色!
晚上,队员们都走了以后,夏沉光提议请林照野吃宵夜。
林照野今天练球比以往都卖力,这会儿也正好饿了,跟夏沉光一起走出去。
夏惊蝉这个黏人小尾巴,随时随地跟着她爸,许青空当然也想黏老婆,但夏惊蝉猜测夏沉光肯定要问林照野一些事情,人多了,他反而不肯说,所以让许青空先回去。
林照野还特别得意,揽着夏惊蝉的肩膀,回头对他说:“你女朋友我先替你照顾了,不用谢。”
夏惊蝉嫌弃地推开他,躲到夏沉光身边去。
三人去美食街大排档,夏沉光点了啤酒烤串儿,还没开始“酒后吐真言”,林照野就看出了他们的不对劲。
“你们知道多少?”他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父女俩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夏沉光给他倒了杯酒:“听说你妹妹生病了,你又回地下球场打|黑球。”
林照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妹妹得的是白血病,现在我妈一个人带着妹妹住在医院,我是家里主要的收入来源了。”
“还有别的家人吗?你舅舅呢?”
林照野眼底弥漫着刻骨的恨:“他自己一屁股赌债缠身,去外地躲债了,不仅拿不出钱,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
“……”
“那姑娘,还那么小…今天才刚上小学…”
夏惊蝉看到林照野眼底泛了红,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开朗的男孩露出这样悲恸的神情。
“林照野,你的手…是拿手术刀的。”她望着他那双伤痕累累得手,“打|黑球,损伤太大了,一不小心,很可能你这辈子都当不了医生。”
“我能怎么办,她需要钱,而且…还在等骨髓配型,合适的太难找了。”
“我们会帮你的啊,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夏惊蝉想了想,提议道,“还有,还可以发动学校的同学们一起帮忙捐款。”
听到这话,林照野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很少见林照野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他似乎带了点脾气,强硬地说,“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自己想办法,球队里你们也别说,我不想以后在你们面前抬不起头。”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妹妹的性命重要,你这样子能解决问题吗,靠你去赌球,出卖身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当医生,你连职业篮球队员你都当不了!”
“我说了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能可以。”林照野从包里掏出自己这一份的饭钱拍在桌上,拎了书包,离开了。
夏沉光知道他看着挺好说话一人,实际上性格犟得跟石头似的,死要面子,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
夏惊蝉虽然生气,却更很担心他,担心他那个刚上小学的白血病妹妹。
“你能理解他这种死要面子的行为?”她望向夏沉光。
夏沉光耸耸肩:“理解啊,男人嘛。”
“那假如是我生病的话,你也死要面子不肯求助,一个人硬撑吗?”
“能撑得下来,肯定撑啊。”夏沉光想了想,“撑不下来的话…”
“嗯?”
“那咱们下辈子再续父女缘。”
“……”
夏惊蝉一路追打着夏沉光回了家。
第二天,神通广大的肖屹同学便打听到了林照野妹妹所在的医院,带着营养品和水果,去医院看望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他妈妈听说是林照野同学后,收下了礼品,带他们来到
儿童病房里。
因为化疗,小女孩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病态憔悴,但是这么多哥哥姐姐来看望她,她还是很兴奋很开心,尤其是看到夏惊蝉时,小姑娘更是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问她:“姐姐,怎样才能像你一样好看呀!”
夏惊蝉将一定白绒绒的小兔帽戴在了女孩的脑袋上,遮住了光秃秃的小脑袋,笑着对她说:“这样你比我还好看呢。”
小女孩特别喜欢这顶兔子帽,连忙叫妈妈看她。
形容憔悴的女人看看她,眼底露出了一抹难言的悲戚,苦笑着安慰说:“好看,我们家七七最好看了。”
“你叫七七啊,好巧,我叫小九。”
“我哥哥说他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将来肯定把她娶回家给我当嫂子,所以,是小九姐姐你吗?”
夏惊蝉望了眼身边的许青空,极有求生欲地说:“那…绝对不是,姐姐有男朋友哦。”
七七打量着许青空,牵起了他:“姐姐的男朋友,比我哥哥还好看哎!”
许青空不喜欢被人触碰,下意识地想甩开他,但小姑娘清澈的眼神和苍白无力的小手,让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哥哥,你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