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第一颗药算是我报复你,也是我好奇想要知道药效。这第二颗,便是我向你表达歉意,也是、也是可惜你——”剩下的话没有说,但第二颗药已经喂给了沈于渊。
沈于渊反应很大,强忍着身体灼烧般的痛苦。而这灼烧逐渐变为灼热,燃烧掉理智。
林鸦长于山野间,除了醉心炼药的师父,剩下便是些禽兽为友,自是不懂何谓礼义廉耻,更加不懂善恶。凡事随心妄为,只求个称心如意。今而将药用于沈于渊身上,虽见他痛苦难耐却也没有丢弃,在旁观望等待。
却见沈于渊突然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浓黑深沉,叫人见之心颤。林鸦受惊,却也没有逃跑,反而靠上前:&1dquo;沈太傅,你没事吧?”
沈于渊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到床板上压了上去。
至此,林鸦也未觉危险临头,仍奋力挣扎。
第4章
林鸦手腕被拽住,只觉一股大力气扯得他直往前扑,砸在床板上碰到脸。疼得他&1squo;嘶’了一声,还未翻身便叫人压住。四肢动弹不得,挣扎之余瞥见沈于渊半跪在床板上不由惊喜的喊道:&1dquo;你能走了?师父的药成功了!沈于渊,你听到没有沈于渊!我可治好了你的腿,你不再是个瘫子,你要感谢我。快点放开!”
仗着药效有用成功治好瘫子沈于渊的林鸦此时心里很激动,也很骄傲,底气十足。哪怕他用药迷晕沈于渊,私自绑走他,可出点是好的,过不掩功,沈于渊是要把他当再生父母供起来的。
别的不说,单说林鸦从小到大见过他的师父强行将一些濒死或是得了疑难杂症的病人绑回来医治。那些病人虽说开头愤恨不已,但到最后都把师父当成再生父母、当世神仙般供起来。
林鸦便认定,沈于渊也要感激他。可惜此刻还被压在床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1dquo;沈于渊,你听见没有?”
第5章
林鸦趁沈于渊睡着的时候跑回房间收拾东西打算跑路,结果撞见牛老头受了一惊,后退时磕到腰,好一阵龇牙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还得忍住扶腰的冲动勉强的笑:&1dquo;有事儿?”
牛老头上下打量着林鸦:&1dquo;被破瓜了?”
林鸦破口大骂:&1dquo;你才被破了!为老不尊会不会说话?像话吗?”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也不会下九流的脏话。因是药师父有些附庸风雅,极是瞧不起出口成脏,往日林鸦敢骂一句便会被抽打一顿。导致他现下空长了张嘴巴,却不会一句脏话。
牛老头听完,脸色更是古怪。须知林鸦此刻虽披着衣服,但衣服拢不结实,颈项那里的痕迹很是明显。眼角眉梢俱是风情,眼眶红得很,再听那把哑了声儿的嗓音,傻子痴儿才会看不出他遭遇了什么事。但见他还收拾包袱,显然是受了大刺激,想要离开这儿。想来是被府里的人欺负了,这几日,府里兵荒马乱,指不定混进什么混人。
这般想着,牛老头心里倒全是同情和惋惜,好好一个上进俊俏的少年遭逢侮辱也是惨事。于是他说道:&1dquo;你要是想走,等会我拜托福婶子她家的,带你出去。现下府里戒备森严,出入不易。”
&1dquo;当真?”林鸦呆呆的愣怔原地,眼里起了圈晶亮的泪珠,要掉不掉,格外惹人同情。
牛老头叹口气:&1dquo;收拾收拾,尽早离开,出外弄个谋生的活计,别再吊儿郎当,妄想一步登天的事儿。”
林鸦摆摆手:&1dquo;我知道。”心思却早不在这上头了,方才起得太急,扯到腰,好阵酸麻。&1dquo;那得快点,我都收拾好了。牛老头,谢谢你啊。”
牛老头又是一声叹气,转身去拜托府里相识的人将他带出去。福婶子那口子是厨房采买日常的,让林鸦扮成打下手的徒弟就带了出去,自然是走不得正门,便从巷道外的后门走。内苑戒备森严,外院虽不及却也重兵把守。
后门的人见着林鸦只觉陌生,道:&1dquo;这人留下来,查一查。”
福婶子那口子便塞了点银子求通融,后门的兵收了银子,眼珠子一转便说道:&1dquo;不查也行,不能走出这门半步。”
这人有点小聪明,收了银子便知有问题,只对方来历看不出问题,想也该是府里有些人走了关系把自家亲戚拉进来,现下府里一查,瞒不过去又怕责罚。因此,收了银子没甚问题,只不愿承担后果,便把人拦下不准离开。
林鸦抬头,想着就这么冲出去成功离开的可能性多大。以他的轻功而言,只要出了门就能跑得无影无踪。只不知,外头有没有高手。若是有高手,那可就不行了。
正当为难之际,有人喊道:&1dquo;磨蹭什么?”
收银子的兵向那人禀告事情原委,那人看了眼林鸦,说道:&1dquo;这人我认识,没甚问题,让他出去。”
&1dquo;这&he11ip;&he11ip;”
&1dquo;嗯?”
&1dquo;行,没问题。欸?出去出去,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来人是府里的侍卫,带了支小队,说话有点分量。这人正是内苑花园伺弄花草的婢女铃儿的情郎,平常让林鸦替二人带话,此刻便是来还情的。
林鸦顺利离开沈府就朝此前落脚的地儿奔去,那地儿是外城郭的一处宅子。原是师父买下来的宅子,十几年来没人住,初初到来时还落满灰尘。清洗干净住没个把月便跑进沈府,结果栽了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