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孟九棕端着两个大的饭盒出来,穆秀冬接过一个饭盒,一边打开,一边问:“你打了什么菜?”
“红烧肉,清蒸鱼,油焖茄子,海米冬瓜汤。”孟九棕报完菜后,笑着说:“食堂的掌勺师傅知道我是你的爱人,打饭打菜的时候双倍的给我打,引来排在我后面不少人的抗议。”
“怎么样,沾我的光感觉很好吧。”穆秀冬打开两个饭盒,见饭菜果然分量十足,菜肴都做的油汪汪的,颜色不错,很有食欲,把饭盒盖上后,放到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拍了拍车后座道:“走,我亲爱的革命同志爱人,咱们回家添小灶去。”
两人回到家里,齐雅茹已经做好了饭菜。
由于现在闹饥、荒,省城跟其他城市一样,大部分粮站都关闭了,买不着粮食,或者有粮食,一大早就被卖光。
家里的粮食都是穆秀冬前两天自己跑到黑市,故意在黑市转了一圈,然后从空间上三千斤的存粮里,拿出近两百斤的粗粮,二十来斤的细粮,还摘了一些种在空间里的鲜瓜果蔬菜,谎称自己在黑市花了大价钱买的。
大家深信不疑,主要都知道她的运气一直很好,别人买不到的粮食,她一去就能买到,除了觉得她运气好,他们真想不到其他了。
中午吃的是玉米稀饭配三合面的馒头,主菜是齐雅茹从尖头大队人家买的腊野兔炒辣子,然后是白菜炖粉条,猪油炒豆角,韭菜炒鸡蛋,水煮南瓜汤,虽然只有两个荤菜,但是配上孟九棕从食堂里打的饭菜,午饭十分丰盛。
一家子像在乡下一样,把饭桌搬到院中,晒着太阳边吃边聊。
孟景湛道:“大哥,我今天上午和周青到省城转了一圈,在人民路那边找到一家双层小洋楼,已经交付了钱,去房管局过了房契。我打算今晚就和周青搬过去,家用具啥的我们就不搬了,你们留给未来的侄儿侄女用。”
“这么快?”孟九棕皱眉:“你有没有人打听下那房子的来历,万一。。。。。。”
“放心吧大哥,我已经让人查过了。”孟景湛捧着碗笑:“那人不是别人,是你委托看房子的朋友,我们在买房的时候可巧遇见他了。”
“哦,是他啊。”孟九棕放心的点点头:“他办事我放心,既然你们决定要搬家,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搬?”
“不用,不用。”周青接话:“房子里的家具都是现有的,我们不用另买。”
她说完这话,齐雅茹不声不响的敲了一下碗边,接着说:“我吃饱了,有点犯困,先回屋睡会儿午觉。”
周青的脸上就有些尴尬。
穆秀冬闻到了八卦的味道,默不作声地吃完饭,帮着周青收拾了碗筷,回屋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接着骑上自行车,载着孟九棕继续上班去了。
晚上七点左右,两人下班回来,孟景湛夫妻俩已经搬走了,齐雅茹做好饭菜,坐在院子里呆,不知道在想啥。
“娘,您咋坐在这里,外头风大,天都快黑了,进屋里坐吧。”穆秀冬把车靠好,去扶齐雅茹进堂屋。
齐雅茹木呆呆的进到屋子,穆秀冬瞧着桌上摆了一大桌子饭菜,都冷了,心里突然有些明白齐雅茹为何会这样了,忙道:“娘,二弟、二弟妹搬了房子,咱们都没看过呢,等过几天我和棕哥放周末,咱们一起去二弟那里,好好的吃他们一顿。”
棕哥?孟九棕挑眉,这好像是穆秀冬第一次没在大白天直呼他的名字。
她喊棕哥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晚上两人做那事儿,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哭求着这么喊他。
孟九棕瞬间感觉有点微妙。
“去什么去,人家不声不响的搬走了,哪里想过我这个当娘的!”
齐雅茹气得眼泪直流:“你知道他们那屋儿买成多少钱吗?一根金条,近一千块大钱啊!我不就说了周青那丫头几句,你二弟就直接让人过来搬家,我做了一大桌子饭菜,他俩也不吃!”
居然花了一千块钱买房子!穆秀冬震惊了,和孟九棕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娘,您都说了二弟妹啥?”
“说啥,我就说她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年纪小小不学好,尽想着挥霍享受!咱孟家就算再有家底,也经不住她这么个挥霍法啊!”
齐雅茹抹着眼泪,万分委屈道:“家里又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你们俩,她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可曾想过你们的感受!”
“呃。。。。。。”原来是心疼孟九棕和她啊,穆秀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她和孟九棕买房子、家用具啥的,也花了差不多一千块钱,只是这些钱花的是孟九棕的退休津贴,没动孟家分毫家产。
可能齐雅茹觉得孟景湛夫妻俩工作都靠孟九棕落实,自身还没开始赚钱,就这么大手大脚的用钱,完全没考虑过孟家的家产是两兄弟共有的,所以才生气,把矛头指向周青。
婚燕尔的孟景湛自然护妻,年轻人又气性大,不理解老人,一气之下搬家走人,也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后悔。
想同其中的关键,穆秀冬给孟九棕使了眼色,孟九棕便道:“娘,咱家不缺钱,没必要为了那点钱财,伤了一家人的和气。你要觉得二弟他们做得过分,改天我们回尖头大队,把家产一分为三,我和二弟一人一份,您一份。他们用他们的,我们用我们的,这样,你就不用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