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个穿越女做收破烂的行当,多少有些另类,不过对于穆秀冬来说,职业不分贵贱,只要能挣钱,她不怕脏苦累。
她是贫农成分,如果做这行有天东窗事,她有万能的空间可以让一切物证消失殆尽,还有锦鲤运护体,做这行也不怕被有心之人举报。
再者,她也不打算只靠收破烂赚钱,卢永中给她弄了一大包种子,刚才她看了一下,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种子都有,以棉花种子居多。
她前两天上山的时候,弄了近一亩肥土进空间里,昨天晚上她进空间里面看了看,现土壤上的几颗杂草还活得好好的,想来空间应该能种植活物。
遗憾的是,空间似乎只能种植一亩地,她曾试着多弄一亩地的土壤,结果出原本一亩地的界限,那些土壤就不翼而飞,她反复试验也没用,只能作罢。
想想她现在拥有三个逆天的金手指,老天爷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厚待她,空间限制种植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收破烂赚不到多少钱,她就在空间里种棉花或者其他作物卖,等今年夏季土地改革,分了自己的土地后,她再移植到土地里,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收成。
回到穆家,篱笆院门紧闭,院子里罕见的没有许玉凤母女的吵闹声,院子对面也没有军人在监视,穆秀冬心里越奇怪,但没想那么多,拎着掩饰用的包裹回到柴房。
刚进门,就看见穆老三靠坐在左边的木板床上,双目幽幽的盯着她问:“死丫头,你昨儿一宿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穆秀冬莫名心虚,讪笑道:“爹,我昨儿本来想去镇上买条红绳儿绑头,结果看到一辆驴车去县里。我从来没去县里玩过,一时好奇就坐了上去。没想到县城太大,我在里面迷了路,在县里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今天早上问了路,这才跑回来。”
穆老三没向往常一样骂穆秀冬,也没火儿,只是叹了口气道:“饿了吧,你二伯在锅里留了一碗玉米碴子粥,你自个儿烧火热来吃。”
脾气暴躁的穆老三居然如此关心自己,穆秀冬咦了一下,到底没说什么,走到灶房揭开大锅,里面果然留了一大海碗玉米碴子粥,旁边还有一碟酱菜。
奔波了一天,穆秀冬肚子早就饿了,也不管粥是不是冷的,端起来一阵唏哩呼噜的吃进肚子,把碗洗净后,忽然想起前天在山里烧得烧鸡还没吃,也不知道臭了没有。
赶紧从空间里拿出来,仔细的闻了一下,没有馊味,撕一小块试了一下,也没变味。
想来空间有保鲜的特性,食物放在里面两天都没坏,大有一种天然冰箱的感觉。
现这一点的穆秀冬别提多高兴了,她之前还愁,这个时代至少还要等个二十多年才有冰箱出现,没有冰箱,到了夏天,食物就容易变臭腐烂。
现在好了,有这个天然冰箱在,她再也不用担心食物变质了。
她把留给穆老二两堂兄弟俩的鸡腿放在锅里蒸热了一下,接着左腿放在锅里,等穆老二回来再吃,右腿放在碗里,端给穆老三道:“爹,别说我没孝敬您,您以前对我再怎么不好,对我至少有生育之恩,我吃个鸡,我自己舍不得吃肉,还想着留个腿儿给您。以后您就别骂我了,您就我一个女儿,您要把我骂走了,以后谁来管你死活。”
穆老三端碗的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向穆秀冬,她笑脸盈盈,眉目精致,面容柔和,依稀能从那张小脸儿上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已故妻子影子。
他其实知道自己对穆秀冬不好,只是一直以来,他认为穆秀冬的出生,害死了他心爱的妻子,还害得他成了一个废物,因此一直迁怒于她,时常对她打骂。
直到昨天,穆秀冬消失不见,没有一点音讯,他心里没由来得的一阵恐慌,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儿对他有多重要。
她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他的顶梁支柱,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笑呵呵的伺候他吃喝拉撒。
他却因为前程旧事,一直忽视苛待她,让她一个小小的孩子,面对无尽的苦难和羞辱,他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十三年。
他这样的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怎么配得到她的孝顺!
认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的穆老三,啃着手里喷香的鸡腿,眼里止不住的涌出眼眶,心里像被谁拽紧了心脏,难受的气都喘不上来。
他嚼完嘴里的肉,低头偷偷抹去眼中的眼泪,低声对穆秀冬说:“招娣,以前是爹猪油蒙了心对不住你。你且放心,从今天开始,爹不会再苛责打骂你,等爹身体好点,就跟你二伯下地干活去。以后你不用下地干活,爹养你,过两天你就跟铜花一道上学去。女孩子还是该读个书,认个字,才能像你娘一样知书达理,日后也有个好前程。”
便宜爹忽然变得这么好,破天荒没有骂她扫把星,还让她去读书,穆秀冬一副见鬼的表情,离他远远的,转移话题道:“爹,书是要读的,不过不急一时,等春耕忙过了再说。对了,我二伯他们去哪了,我回村里的时候看见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没有人开火煮饭,也没有人在村道上走动。”
穆老三像是才想起这茬子事情,脸色古怪道:“你消失了一天不见踪影,把你二伯和大林堂哥急得团团转,跑到周团长请他帮忙找人。周团长派人找遍村子和镇上都不见你影子,以为你被东面尖头群山的悍匪抢去,给仗三虎做压寨夫人去了。今天一早就和县里的团部通了电话,商议对策后,带领着两个营的兵力,还有村里的壮劳作力,上山剿匪去了。剩余的女人、老人、小孩们都被勒令锁门在家,足不出户,避免悍匪下山抓人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