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mary的骨灰盒送来了。
那天沈摘星一个人抱着她的骨灰盒哭了很久,似乎才终于接受了mary已经死了的事实。
那之后,她的治疗才开始有一点进展。
医生说是因为她终于开始接受了,接受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12月时,终于在意大利一个南部村庄,找到了池阳。
他显然是对沈摘星杀心不改,因为他知道报复池骁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杀死他最心爱的女人。
也是因为他对复仇过于执着,才让他最终落到了池骁的手里。
那天是出事之后,池骁第一次离开沈摘星的身边。
沈摘星知道他要去干嘛,所以在他临出门前拉着他的手,冷冷地要求带她一起去。
但池骁只是抱着她,轻抚她的背,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头,温柔又坚定地说:“交给我,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了结这件事。”
“为他们报仇。”沈摘星咬牙说道,眼眶红润,隐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为他们报仇。”
池骁沉声应道,语气格外冷硬,隐含肃杀之气。
傍晚,沈摘星在阳台上看到了池骁回来的车,转身飞奔下楼。
一辆辆黑色轿车6续开进院子里,下来的全是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池骁穿着黑色皮衣,站在为的地方,气宇轩昂。
但也没来由地让沈摘星感到心疼。
见到她奔过来,池骁对她张开了双臂,牢牢接住了飞扑到怀里的人。
他们紧紧抱着彼此,西西里岛冬季的微风中带着丝丝来自地中海的湿润。
“都结束了。”他低声说道。
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惆怅和释然,是一种非常复杂的难以明说的情绪。
可是沈摘星都知道。
对他来说,长达11年的复仇计划终于完成了,他终于亲手为家人们报了仇。
这当然是该释怀的。
可失去的亲人已经失去了,那是报仇成功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池阳的死,只是让所有人的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告慰。
他死有余辜。
还没落山的太阳,突然从云层中漏出一丝光来,洒到了他们的身上。
西西里岛的冬天是个多雨季节,今天却难得是个晴天。
温暖的阳光在这潮湿阴冷的冬季里,带给池骁和沈摘星一阵暖意。
放冬假后,沈摘星没有立刻回国。
而是带着mary去了趟冰岛,那是她原本为mary制定的行程,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她和池骁带着mary在阿克拉内斯小镇看到了美丽的极光。
完成了mary的心愿,他们才终于回国。
mary的母亲和池骁的家人们葬在同一个墓园里,就在北京,所以mary也葬到了池家的墓地里。
她们母女俩对池家来说,就是家人。
安葬了mary之后,沈摘星也在持续的治疗和池骁的陪伴中渐渐开始好转。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工作量锐减。
如果说之前沈摘星还在不确定什么、考验什么,那这段时间她什么答案都找到了、也清晰地看到了。
他每晚陪她入睡,在她惊醒时第一时间给她充满安全感的拥抱和安抚,除此之外,心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