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读书人吃喝玩乐、附庸风雅之,相比较京师的花萼楼、明月楼、清风楼等,这里也算是一个比较高大尚的方。
萧奕到了梅园的时候。
张久陵已经在二楼雅间中等候着。
“微臣拜见殿下。”
萧奕连忙大步上前,扶起了张久陵,说道:“公以后见孤可不必行礼。”
张久陵却郑重道:“君臣有别,尊卑有序,若是微臣见了殿下不行礼,那便是失礼,藐视大乾礼法礼节,失了君臣之礼,又何以为君臣?”
萧奕心下怎么觉得这老臣多少有点儿迂腐呢?
但是露出十分敬佩的神色,庄重说道“公高风亮节、刚正不阿,孤佩服至极,若是满朝文武都是公这般的正直,何愁大乾不兴啊。”
又扶着张久陵道:“公且坐。”
张久陵又是拱手之后,才坐下。
萧奕也就之言了当说道:“久陵公,孤欲明日重开早朝。”
他也就不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或者是痛斥李林甫的奸相之行为了。
见了张久陵之后,多多少少有一点儿失望。
也就单刀直入,说明自己的心思。
张久陵面色平静,右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直勾勾看着萧奕。
“好。”
萧奕皱了一下剑眉,看着悠哉游哉的张久陵。
“久陵公,如今的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孤深感痛心疾,以前也是没办法,父皇还有精力批阅奏章,还能治理下。”
“孤若是直谏,恐怕有妖言惑众之罪责,被那李林甫几句谄媚就可能被贬为庶子,幽禁起来。”
“现在,孤即为大乾监国太子,理应扫奸除恶、肃正朝纲、攘外安内、中兴大乾。”
“所以,早朝一事,孤必须推行,不上早朝,本宫便无法名正言顺干预朝政,无法直接赈灾。”
“然,孤现在还是势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恳请久陵公指教一二。”
萧奕的每一个字,振聋聩,掷如有声。
他如今获得监国之权已经有二十余,快要一个月了,却一次早朝都没有上。
不是他不想上,而是因为他只是监国太子,想要重开早朝,必须要群臣支持,中书门下、六部九卿,这些官员要是反对,他一声令下,那也无济于事。
毕竟重开早朝,意味着,有人要坐在那上面,要听奏、要当朝决策。
不上早朝,他这个监国之权,也只能是批阅奏章,慢慢布局夺权。
可是那太慢了。
正所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张久陵似乎有一些力不从心,缓缓说道:“殿下,微臣当日在甘露殿见得殿下之果断,见得殿下一鸣惊人,心下其实很高兴。”
“大乾后继有人。”
“可是,微臣从太祖以进士及第入朝为官到现在,年事已高、本就儿孙绕膝、颐养年之时。”
“微臣这双眼看书都费劲儿,耳朵也不怎么好使了。”
“殿下有雄心壮志,愿中兴大乾,微臣自然十分愿意鼎力支持,只是这岁数不饶人啊。”
就在萧奕想要开口极力劝说的时候,张久陵稍微加快了语。
“微臣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由他来辅佐殿下,重开早朝一事,应当不难。”
随着张久陵话音一落,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对着萧奕躬身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