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远处人群中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
大庭广众,强抢民女?其蓁心里嘀咕,快步往人群走去,6承瑾也只好跟在她身后。
只见人群当中,一美貌女子被一个衣着华丽的大汉拉着,女子哭哭啼啼,大汉骂骂咧咧。其蓁向身边人一打听,原来女子的父亲是大汉家店铺的伙计,父亲前不久生病,不治身亡,却赊了一大工钱。人刚下葬没多久,大汉就来讨债。刚刚半完白事的家里哪还余钱,大汉见小女子美貌,便提出让女儿去他家为奴来抵债。
女子哭得娇滴滴,大汉仗势欺人,其蓁气不打一处来,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
“你住手!大庭广众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其蓁厉声喝道。
壮汉一看,来了个妙龄女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几眼,色眯眯地盯着她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小姑娘,你有什么意见吗?莫非你想替她还债?”
6承瑾快步来到其蓁面前,将她拉到身后,声音如冬日寒冰:“大宁律法,强抢民女,杖一百、流放三千里。若是你还不肯放开女子,便同在下一同去见官吧。”
6承瑾说的轻飘飘的,却难掩骇人的气势。
白氏望向6承瑾,眼底露出不一样的神采。
大汉一愣,复又笑了起来:“怎么,要带我去见官?走就走,谁怕谁?”
其蓁旁边的大婶小声道:“你们二位是外地来的吧,县丞是他亲舅舅,就是见了官也没用。”
原来是大宁“李刚”。别人怕他,她可不怕。
其蓁转头对姑娘道:“姑娘,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女子又哭啼道:“两位大人,三个月前,奴家父亲病重,便赊了一个月的工钱在家中休养。不幸家父病重不治,奴家愿意偿还工钱,可才两个月的工夫,他们连本带利,口口声声说要奴家拿出一整年的工钱。奴家还不上前,他们就要让奴家去府中当奴婢抵债,奴家虽家贫,可也是清白人家……”
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小女子哭得甚是委屈,其蓁道:“姑娘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姑娘说的可是属实?”其蓁望着那大汉道。
“是又如何?”大汉面上全无惧色。
6承瑾眉头微蹙,忘了一眼壮汉:“按大宁律,放高利贷者,财物入官,杖八十。”
“哈哈哈,大宁历律在我眼里就是个屁!”壮汉大笑道,“你们要是再多管闲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大汉旁边的十几个跟班,活动手脚,想吓唬其蓁他们。
6承瑾扭头对着青墨低头说了几句话,青墨立刻往外跑开。
其蓁面上毫无惧色,瞪着大汉,一动不动。
壮汉打量着沈其蓁,笑着说:“若是用这位姑娘来换,我倒是可以答应放了她。”
“放肆。”6承瑾抬手握住大汉的手,狠狠一捏,壮汉立马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哎哟,哎哟!”
大汉对着跟班怒吼道:“你们还不快上!”
十来个小跟班涌了上来,青砚和绿竹、紫烟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打翻在地。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大汉不想吃眼前亏,连声求饶,想要跑。
6承瑾自然不肯放过他,神色自若,一动不动地捏着他的手。
“壮士,再捏可就要断了!”
很快,陪在宁文帝身边的通州刺史带着一众人马赶了过来。通州刺史听说太子在路上出了事,早吓出了一身汗,一路小跑,看到6承瑾翻身便欲跪。
6承瑾拦住他:“刺史大人,这桩案子就麻烦你了。”
刺史立马会意,命手下将壮汉拉了下去:“您放心,微臣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6承瑾摇摇头。
这下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这位姿容无双的少年是什么来头,连刺史大人都对他卑躬屈膝?
解决了这麻烦,那名女子对着他们两个谢了又谢。其蓁笑称不必,拉着6承瑾离开了。
“阿瑾,你刚才可真威风!”其蓁搂着他的胳膊,激动的不行。她可算也当过一回女侠了!
6承瑾却没那么高兴,沉声教训她:“以后不可如此莽撞了。”
其蓁撒娇道:“有阿瑾在我就不怕。”
“你若是想帮别人,大可先告诉我。”其蓁行事作风如此打眼,6承瑾生怕惹出事端。
“嗯?”见其蓁不回答,6承瑾低头忘了她一眼。
其蓁连忙应着:“好好好,我以后和你商量了再动手。”
6承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一路闲逛,见天色已晚,从苏州百年的点心铺买了几盒绿茶酥,便准备回去。
不想,从点心铺出来,却遇到了刚才那位父亲病故的女子。
那女子一看到他们,就冲过来跪倒在地,哽咽着道:“奴家白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求公子您善心,收留奴家吧。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在您身边”
“……”其蓁一愣,这是想以身相许的节奏啊!
身旁的6承瑾穿一袭青衣,。
沈其蓁无比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皇上南巡约等于桃花旺盛,如今他们来到江南,她身旁这个青年男子眸如点墨,肤如雪凝,身量又高,姿容秀丽无双,美貌过于抗打,小姑娘无依无靠,想要抱上他的大腿,也确实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