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本事你只用一只手。”其蓁耍赖道。
“好。”6承瑾含笑着望着她,把另一只手背到了腰后。
沈其蓁还欲再伸手去他腰间,她又是抓又是挠,摸到他纤瘦有力的腰,6承瑾淡定地看着前方,她自己倒先红了脸。
她想尽办法,一会用胳膊撑,一会儿用腿压,努力挣扎了一番,却像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怎么也翻不出6承瑾的手掌心。
6承瑾嘴角微弯,看着她动作。
其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他的手,往嘴里塞,用上吃奶的力气,狠狠咬上了一口。
6承瑾白皙如玉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一排红红的牙印,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6承瑾!”其蓁大喊着他的名讳,没想到他这样都不肯松手。
6承瑾看着其蓁,一时怔住。眼前的少女皮肤如雪,双颊染上红晕,又因为用力挣扎,瞪大了眼睛,衬得原本就明媚灵动的眼睛,愈乌黑明亮。
6承瑾想到了他幼时养过的那只小猫。小猫一抱到他身边,他就喜欢上了,它生着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睛,通体雪白,短小的身躯圆滚滚的,摸上去又软又滑。一开始小猫怕生,喂它东西时,还会瞪自己,甚至咬了自己一口,可他在他眼里,这种警惕的目光都极可爱。
没过两日,小猫就和他熟了,他也愈加喜爱,时时都不离身。读书时,它乖乖地看着自己,一有空闲就逗弄它,自己用膳时也一并喂它,就连睡觉时,也任由它睡在自己身边。
可后来,被母后知道了,母后当着他的面,命人杀了他最心爱的小猫。他到现在还记得母后对他一字一句地告诫,上位者不可有喜爱之物,一切喜好都会变成致命的弱点,唯有坚毅狠绝才能成大事。
年少时的6承瑾为此伤心了良久,一直郁郁寡欢,甚至有些怨恨皇后的冷酷无情。父皇劝告他,身为帝王就要收敛自己的喜好,不然,蓄意谄媚者,会借着他的喜好逢;心怀恶念者,也会借他的喜好起歹念。
于是,小小的6承瑾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对周围的事物也越来越冷淡,生怕自己一流露出喜爱,就会给那些人或物带来杀身之祸。
可他冰封已久的心,却突然被眼前的少女砸开了一个洞,心里涌动着汩汩热流,快要叫他丧失理智。6承瑾还记得小猫惨死的画面,想到这里,6承瑾突然有些心慌,目光幽深地看着沈其蓁。
“你怎么不松手呢?”其蓁低头看着他手上的牙印正心疼。她早就放弃了挣扎,抚摸着6承瑾的手背,道,“殿下,你疼不疼啊?”
少女的眼眶红通通的,6承瑾收起思绪,定定地看着她,只觉得她像小猫儿一般娇弱易折,要放在掌心呵护着才能放心。
其蓁看到6承瑾出神,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殿下,你在想什么呢?”
6承瑾身上涌起一阵寒意,他伸手搂住其蓁瘦削的肩膀,紧紧地搂住她,像是在确认她还鲜活的陪在自己身边。
“殿下,你怎么了?”
“我没事……”
6承瑾低头,用力地吻住了她的旋。
6承瑾身上的气息包裹着其蓁,她察觉出6承瑾的不对劲,挣扎着要松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
“不要离开我,好嘛?”6承瑾的语气温软的不像话。
其蓁一呆,点头应道:“好,我不离开。”
沈其蓁有些心虚,还好她现在决定留在他身边,如果她一意孤行选择离开,6承瑾会不会很难过?
“我很害怕。”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终于知道母后的意思,不能喜欢,不能去爱,不然他就像是赤手空拳走到战场,把所有弱点都暴露在敌人面前,等待着敌人来攻击。
其蓁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殿下,我答应你,她们跟着就跟着吧。”
她怎么舍得让他难过,让他担忧呢?
6承瑾的手松开了她,轻轻顺着她的脊背摩挲。少女的脊背纤薄柔软,像是一碰就要碎,他都不敢用力。
其蓁看向6承瑾的脸,才现他眼眶通红,面色白,脆弱又戚惶。她反手握住6承瑾的手,道:“殿下,是我不好,你不用担心了,有绿竹和紫烟保护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段日子,你先住到宫里吧?”6承瑾垂眸看她,宫里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
“嗯,那你呢?”其蓁攥紧了衣袖。
6承瑾觉察道她的担忧,眉间松了些:“蓁儿,我得一切照旧,不能让人现端倪。”
“那我也担心你啊。”
6承瑾笑笑宽慰他:“你放心,我的身手,全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近身。”
这话她是信的,她很早就听曾嬷嬷说,6承瑾不仅认真读书诵典,还勤练武功,听说连去年的武状元同他切磋,都不是他的对手。可叛贼们要对6承瑾不利,不是一招一式切磋,他们如果人多势众呢,如果暗箭伤人呢?
其蓁凑到了他耳边,悄声道:“如今形势那么危险吗?”
6承瑾面色一沉,凑到她耳边说:“这两日,京城中来路不明的人到现在还没查清楚来源,西南边陲也开始不太平,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就更棘手了。”
其蓁听着,握住了他修长有力的大手。
来到宫门口,两人下了马车,其蓁眉头轻皱着替6承瑾理了理衣袍,这才往清宁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