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6沅看着陈奇致身上的鳞片，以及那张即便被控制却还能因为这句话而愤怒激动的神情中，嗅到了故事的味道。
只不过她对这人的故事不感兴，也懒得理会。
有故事的人太多了，这人就该和他的故事一起在阴暗中腐烂。
蔺珩不像6沅那样平静，他忽视了陈奇致的抗议，紧盯着霍诂：“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虫人？”
霍诂有些迟钝：“…谁是虫人？”
“陈奇致，那位陈医生！”
“不，陈医生是人类。”霍诂的表情平静，他反驳道：“陈医生只是对虫族有着很深的研究，他从小在第十二星域长大，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你！”
“诶，你这样问是得不到结果的。”6沅按住蔺珩的肩膀，她安抚着拍了拍后者的手臂，看向陈奇致，“有人见过你的这种形态吗？”
原本还因为“虫人”这个称呼而愤怒的陈奇致逐渐平和，他如木偶人似地点头，“有。”
“！”
蔺珩呼吸骤然加重，看向霍诂的眼神格外冰冷锐利。
“……上周三，我的蜕皮期突然到了，在研究中心露出原型，有一个误入地下层的人现并且上报安全部门。”
“安全部门过来询问，我以休眠仓坏掉、有虫人跑出去为由糊弄过去。”
难怪，这么说整个研究中心，包括那位独占一层实验室的废物也被糊弄了。
蔺珩紧跟着追问：“霍诂没见过你的原型吗？”
陈奇致摇头，“…没有，如果他知道，是不会和我合作的。”
听到这话，蔺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人体改造实验，以及与虫族合作，这两件事都违背了做人的底线，但如果一定要比个高低，只能说他会把前者送上法庭，会亲手处决后者。
得到了答案，6沅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把人带去了第三医院的研究中心。
只不过这次，她没再用飞剑，而是取出了从星盗那抢来的悬浮器。
好在星盗们都是在星域中抢来的货物，都没来得及使用，悬浮器还是初始状态，里面的能量至少够她把碧蓝星逛个遍。
带着两人进入第三星域地下实验区的中央系统，而这个中央系统，就在地下第3o层的会议室里。
——就是会议圆桌旁的操作台，6沅不认识的那个。
马上就能把这些该死的东西都弄死，6沅催促道：“你们俩快点把这批虫人处理掉。”
霍诂虽然表情有些抗拒，但还是顺从地走到中央系统前，打开了中央系统。
而陈奇致却抗拒着不愿往前走，他的肢体十分僵硬，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情愿，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人，“…不…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