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是在郡城之外驻扎,众人出府之后便是驾马而行。
公孙度和卫青在队伍的最前方,庄助则是在最后面,中间便是东方朔与赵无忌两人。
马匹疾驰之间,仿佛听到东方朔在与赵无忌低声言语,只不过他们两人的身边只有常虞一人在侧,所以也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否在言语,说了些什么。
。。。。。。
军营距离郡城也不远,众人疾驰之下一刻多钟的便是赶到了。
来到军营帐前,自其远视,便能看到那营旗飘荡之处竟是歪歪扭扭,站岗放哨的士卒也是依靠在长戟之侧,昏昏欲睡。
一视之下,便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会稽军军纪的松懈,士卒脸上的颓然之色。
常年待在军中,统领着京都最精锐守卫军的公孙度看到这会稽郡的守军,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地方军队的战力和军纪因地相差甚远,有些州郡的军队可以说战力丝毫不比京都的羽林军和虎贲军差,而且在军队的调动和战法的布置之上更加的灵活多变,可以说有时候甚至能够挥出奇效。
一进到军营之中,便是看到了这幅景象,公孙度早已是怒气冲天,当下便是冷冷的说道:
“赵司马,贵郡的军队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听到公孙度的这般冷言,赵无忌自然是不好意思接话,脸上也是有些感到臊得慌。
说实话原先会稽郡的军队军纪还不至于如此涣散,士卒也没有这般缺乏斗志,满脸没有光彩之色。
只是之前丹阳,会稽,九江三郡之兵合于一处,三个地方的士卒各怀心思,根本就心不齐,他这个郡司马虽然明面上是统一掌管这些兵马,可丹阳,九江过来的旧兵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对他的话可以说是阳奉阴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时间一长,又没有什么战事,自己的上面还有着太守陈延和郡丞郡尉张氏兄弟,赵无忌也就懒得去管了,整日饮酒为乐,射猎消遣。
如今这军营里的士卒可谓是一天比一天散漫,甚至都可以说身上几乎没有几分兵士的样子了,完全就像是市井混混。
看到这军营里这般景象,东方朔也是皱紧了眉头。
说实话,如此涣散的军纪和毫无斗志可言的士卒,完全是东方朔此前没有预想过的。带着这样一支队伍前去攻打此时绝对已经是斗志昂扬,战力鼎盛的闽越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大败而归。
此时的东方朔心中难免也是有着几分焦虑,看着远方站岗的士卒望而出神。
来此之前,他信誓旦旦的在刘彻的面前立下军令状,说三十日之内必定大败闽越,平东瓯之乱。
可如今一来没有虎符在身,二来这会稽军军纪如此涣散,士卒毫无斗志,他的心中一时之间也是失了几分把握。
“两万军队皆在于此吗?”
回缓过来的东方朔目视远方,侧过头来问道。
赵无忌走近一步,而后答道:
“一万步卒都在这里了,剩下的五千水军在震泽湖驻扎。”
步卒需要驻扎在郡城附近,水军则是需要大湖水养,所以只能是驻扎在最近的大湖震泽。
听到赵无忌的话,东方朔便是点了点头。
一万步卒,五千水军,这样的军力正常情况下驰援东瓯应当是够用了。
毕竟虽然闽越国的军力也很强,但是东瓯若是誓死抵抗的情况下必然是能够挫伤闽越的前军,让其损失不少。
而且此番闽越攻打东瓯是为绝密,势必是要用最短的时间攻下整个东瓯,这样的话自然是全军而出,伤亡也会比较大。
众所周知正常情况下攻城是需要至少三倍于守军的军力才能够在一月之内将其攻破,而且还会有比较大的一个伤亡。
东瓯虽然军队只有数千,但却城高墙固,可谓是易守难攻。闽越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拿下整个东瓯,势必是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个时候他们若是领着会稽军前去支援,必然是出其不意,能够形成奇效,再配合上东瓯,对其形成两面包抄之势,定然是能够一举将其攻破,甚至能够将其全歼于闽越境内!
只是现在面临在眼前的问题却有很多,这其一便是如何让赵无忌将这一万五千的兵马尽数交予自己,另外便是自己如何调动这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士卒,再者,自己如何能够让这军纪涣散,看起来丝毫没有斗志的会稽军拥有战力,听从自己的指挥。
这都是相当棘手的问题,还需要一件件办好。
最关键的是,时间不等人,闽越已然攻打东瓯,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赵司马,带我去见见会稽军的将领们吧。”
赵无忌听后躬身行礼,而后起步便行,只是神色之中却是闪过一抹异样,公孙度和庄助等人皆是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召集了半天,会稽军的将领们才尽数到了营帐之中,只不过差点人数之时,现监军胡凯然依然未到。
坐于位的东方朔见到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是看着手里的描述军情的竹简,头也不抬的言道:
“都自我介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