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心花怒放。
高粱把小宫女温柔地放进草窝里,再叼着披风给她盖上。
所有马围过来,护着小宫女,与这一群人对峙。
经历了一番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军师更改了自己的定位。
他和这群人不一样,他是被纯棕马赏识被黑马背过的人。
他不是这群人的代言人,而是这群马的代言人。
军师看高粱对这群人不待见,挺身而出,撵人,“傻站这里干什么,再看也不是你们的,这些马只承认小宫女,有我在,你们别想不要脸地抢。赶紧走,纯棕马生气了,你们谁也别想落好。”
被军师抢走披风的大将,“狡诈。”
被军师拽走披风的小将,“老狐狸。”
一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
乌龙城满是血腥和杀戮的脑子里多了一双水润的墨玉,心情很好。
军师自认为他被纯棕马接受了,心情更好。
两个心情好的人,对世家多了点耐心,舍掉可能引起动荡的一刀切计划,挑选钝刀子慢慢刮的保守法。
世家底蕴深,肯定有好马,既然舍不得钱,那就舍了马吧。
抢钱可能会逼的其他世家合作,抢马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儿,可以有。
对军师的这个焉儿坏的主意,上上下下的将士双手双脚赞成,他们看过世族家的嚣张样子,早想割世族家的肉让他们疼一疼,可惜,为了大局,一直忍着。
为了不影响他们北疆王军队的名声,他们会有礼有节地借马,借个几十年。
世家被他们的无赖气的头顶冒烟,却也在他们的容忍范围里,忍耐着他们牵走一匹一匹的马。
军师待在马棚里整整十天,跟着小宫女学会了怎么根据骨相识别好马,又把这些方法整理成册。
校尉头悬梁锥刺股地背会了这本书册,也学会了识别好马。
世家咬牙,看着北疆王军队的人样子随意地牵走他们重金买来的马。
全牵走,他们还可以去街道里败坏一下北疆王军队的名声,这群做事跟土匪死的人竟然会看马,只挑走了好马。
有些世家懂马,养的好马多,看着几乎被抢空只剩下一两头老马的马棚,咬牙切齿,狠的眼睛涨红。
有些世家不懂马,无所谓地看着他们牵走两头马,想了想其他世家那副痛到极致的衰败表情和空荡荡的马棚,再看看自家一马棚的马,觉的北疆王军队在有意拉拢他们,自作多情地供上一箱子黄金来表示他们已经明白了北疆王的意思,他们感激,但他们威武不能屈。
误打误撞,结成一张网的世家大族隐隐地松动。
挂上牌匾的北疆王府里的九位幕僚看着这几箱子黄金,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军师捂眼,以前不觉得,在马棚里待久了,看多了小宫女清凌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纯棕马它们纯粹无垢的大眼睛,他就看不得这种满是算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