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作,再一回头,就见她抱成一小团,背靠着屏风,坐在地上睡着了……
萧君楚:……
一股子已经冒到头顶的冲天怒火,顿时化成了绕指柔的青烟。
见过笨蛋,没见过这么笨的笨蛋!
睡觉都不会自己上床!
他弯腰将她抱起,她睡得迷迷糊糊,就自然而然的双手搂在他脖颈上。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整得萧君楚这一天的脾气立刻全都没了。
他温柔抱她,回床上的几步路,走得极慢。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朕陪你。”
她贪睡,他睡眠极少又忙。
他们两个好像从来都没一起醒来,一起用早膳过。
苏瓷张了张嘴,半哼不哼,嗓子坏了,连梦话都说不出来。
萧君楚又好气,又好笑,将她安放回龙床,侧身与她一同躺下,手背撑着额角,定定盯着她的睡颜,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道:“朕若是死了,你这种笨蛋,在这个世上,能活几天?”
即便对着个睡着了的人,他也嘴上不饶。
又憋了一会儿,才勉强道:“朕决心医毒,是可怜你,不是自己怕死。”
如此,算是表白了心迹,不管人家听没听见,反正朕已经说了。
萧君楚安心,揭过织锦薄衾,将软得软绵绵的人抱在怀里,他的手臂抱着她,给她枕着,他的屈膝,轻轻拢着她的双脚。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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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早上,苏瓷醒来时,还是自己一个人。
守在外面的蕙兰听见她醒了,就开始指挥宫人开始窸窸窣窣的忙碌起来。
紫宸殿的铁笼打开,一队队宫人训练有素,鱼贯而入,有人服侍浣洗,有人伺候梳妆,有人准备更衣,有人布置早膳。
蕙兰整理龙床时,将床褥上的碎褶抚平时,略略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正在穿衣裳的苏瓷。
难怪天天睡在紫宸殿,却一直没抬名分。
这也睡得太素了……
皇上莫不是不行?
听说,越是暴戾的男人,越是某方面有问题,因为没地方泄……
苏瓷赤脚站在地毯上,忽然被这么多人伺候,特别不好意思,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她又不能说话,很多事与其比比划划的婉拒,不如就那么受着了。
于是就乖乖地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宫人打点。
此时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外的铁栅栏投入奢靡寝殿,让这宫殿看起来像个巨大奢华的金色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