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皇宫,理政殿。
雪清河微微垂恭敬地站立在大殿之中,在他的对面,天斗帝国皇帝——雪夜,正在批阅奏章。
轻轻地转动脑袋,看了看天色,雪清河上前一步提醒道:“父皇,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您的身体要紧。”
“唔?”雪夜闻言抬起了头,看了看时间,又瞄了眼桌上还未批复的奏章,顿时一阵头疼。
矗立在旁侍女见状立刻上前给雪夜按摩头部穴位,得到缓解的雪夜舒了一口气,惬意的向后靠在了宝座的柔软靠背上。
一边享受着按摩,雪夜一边说道:“清河,今年你已二十有四,是时候成家了。这天斗城里,良媛淑女众多,你若是有心仪的女子,自可向朕秉明,只要家世出身够资格,朕是不会做个冷血父亲的。”
“这。。。。。。”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情,倒是让雪清河有些猝不及防,他支支吾吾的道:“父皇,儿臣近日正在和张太傅学习水利知识,过些日子还想去北原行省观察水情,这件事,还是等儿臣回了天斗城再考虑吧。”
雪夜微微睁开双眼,不满的看了下雪清河,“朕问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你怎么左顾言他?你那纨绔的弟弟雪崩,若不是还算知廉耻,早就从宫外边给朕抱回皇孙了。你是皇室嫡长子,要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明白吗?”
雪清河被一顿说教,羞愧的低下了头,“是,儿臣明白。”
雪夜大帝轻抚胡须,“你心中既然没有心仪的女子,那朕就给你盘算一下。若是给你选太子妃,当属七宝琉璃宗宗主宁风致的嫡女宁荣荣,此女天生丽质、水灵秀气,今年。。。。。。多大来着?”
“今年十二岁,”雪清河答道,“荣荣是三二年二月十九生的,现在刚过十二岁半。”
雪夜大帝指了指雪清河,笑呵呵道:“你看,你拜了宁宗主为师,对宁荣荣是知根知底,再好不过。她虽然年岁小了些,但出身高贵,若做了你的太子妃,未来必然成为你的一大助力。若是她的话,可先等两年,暂且定下婚约嘛。”
“可是。。。。。。”
“可是什么?”雪夜大帝两眼微眯,仔细观察起太子的神色。
“儿臣认为,”雪清河顿了顿,依旧低着头对雪夜道:“七宝琉璃宗富可敌国,荣荣也是绝佳之选,若是儿臣能与她结为夫妻,确实是件美事。可这样的话,七宝琉璃宗的地位是不是。。。。。。”
听到太子的回答,雪夜大帝略微紧皱的双眉舒展了开来,眼神也柔和了一分。却批评道:“若是让宁宗主听到你这番话,定要骂你一声不尊师道!我看你是对荣荣那小丫头没有半点兴趣,才找了这荒唐的理由。”
雪清河虚心接受,肩膀也微微弯下了,略作惶恐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实在不该有此言。”
“嗯。”雪夜大帝将手放下,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又问:“蓝电霸王龙家族有一女名玉天娇,年方二八,你觉得如何?”
雪清河答:“此女儿臣见过,虽是大家闺秀,生的亭亭玉立,但脾性暴烈,恐难持家。”
“天水学院有一女,名水冰儿,颇有名气。”
雪清河又答:“此女儿臣亦有耳闻,据说倾国倾城、气质非凡。不过她早已拒绝了不少王公贵族子弟的求爱,听说她希望对自己另一半的要求是——打得过她。儿臣的情况,父皇也是知道的。。。。。。”
雪夜大帝又重新皱起了眉头,又道出了一个人名:“那迈尔斯伯爵的次女,玛琳娜呢?她就在天斗皇家学院学习,你可曾见过了?”
雪清河再答:“次女千娇百媚、婀娜多姿,但。。。。。。风评不佳。”
“风评不佳?”
雪清河抬起头看了眼雪夜大帝的神色,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回答:“儿臣也是道听途说,玛琳娜前些日子似乎和雪崩一同进出过月轩,事后又进了同一间酒店。。。。。。”
啪——!
“混账东西!”雪夜当即恼怒,狠狠地拍了下书桌。
身后的两名侍女一惊,不由分说就跪了下去,雪清河也立刻跪下,忧虑的看向雪夜大帝,朗声道:“父皇请息怒,儿臣不该惹恼了父皇,若是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儿臣万死!”
“咳咳咳——”雪夜大帝闷咳了几声,端过茶杯来喝了两口茶,稍微将凌乱的气息捋顺了些,挥手道:“起来起来,动不动就跪呀跪的,哪有半点帝国继承人的风范?”
“是。”雪清河遵循雪夜的话,重新站起身来,依旧恭敬地立着。
“过些日子,朕安排你见一名女子。她是原哈根达斯国王的嫡长孙女,听说生的国色天资、秀丽端庄,还颇有修炼天赋。现在正在来天斗城的路上,你且做好准备,至于观察水情这种事,先搁置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雪清河也不好反驳,只能答道:“是,儿臣知道了。”
雪夜大帝挥了挥手:“好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记得我说的话。”
“儿臣告退。”雪清河朝雪夜大帝深深地鞠了一躬,先是倒着退了三步,然后再转身向殿外走去。
雪夜大帝看着雪清河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声气,“唉,都不让人省心呐~”
随后又重新拿起了朱笔,批阅起奏章,偌大的理政殿内寥寥数人,时不时传出几道轻咳之声。
。。。。。。。。。。。。
午夜,东宫花园。
雪清河从黑衣下属那里接过一只香囊、一包香料,问:“这是她让人送过来的?”
“是的,”黑衣人答道,“教皇冕下说,这香料单独燃起,与其他名贵的香料并无区别,非但无害反而能静气凝神。但若是这只香囊与燃烧的香烟同处一室,便会生成一种慢性毒素,此毒无色无味,极难察觉。”
“极难察觉,那就是有可能。”雪清河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他把玩着精致的香囊,想到了一位绿老人。不过在下一个就否定掉了,那个老家伙毕竟是自由身,只是欠了他的叔叔雪星亲王一个人情罢了。若是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就算让那老人现了,也是于事无补。
“这东西,我自会寻找时机把它使出来。”雪清河将这香囊与香料收好,对黑衣人道:“四年前让你派人去哈根达斯收集的资料,那个叫做奥斯卡的男孩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做弗雷泽的女孩?”
黑衣人点头道:“是的,她是前哈根达斯国王的嫡长孙女,因为其身份的原因,派过去的人重点关注了她。”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也该休息了,明日把她的资料送过来。”雪清河说着,走向了自己的寝殿,黑衣人对着雪清河的身影行了一礼,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