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安看着慌慌张张的姐姐,直接翻了一个白眼道:“姐,该喂的我已经喂好了。”他姐也太小看他了,这点事情他都想不到吗?
秦毅这时也想起来,他自己养的猪还没有喂,现在的情况大部分都是,一般的家务事在媳妇进门后就会交给媳妇做,但秦毅明显没有这个想法,他什么也没说,自己就默默的出去了。
秦毅养的猪有两头,自从房子建好后就养上了,也有几个月了,因为有这两头猪,秦毅即使只剩了几十块钱也不担心了。
毕竟只要到了年底,这两头猪最起码也能卖到上百块了。
现在家里该买的已经买好了,粮食也有菜也有,所以花不了多少钱。
至于秦毅他爹哪里,说要补贴,其实花不了太多,现在秦毅每个月就是给他爹寄二三十斤粗粮,有肉干再寄点肉干就好了。
秦毅也不是不想寄点好的,只是秦泽阳写信来说,他一直寄细粮太打眼了,还容易被搜刮了,倒不如寄差一点的粗粮。
粗粮那群有权利的不太看得上,搜刮的力度会小很多,这样留给他的也能有更多。
别觉得委屈,对于秦泽阳来说,秦毅寄的粗粮已经比他以前吃的糙米米糠之类的好太多了,他知足了。
当天,秦毅他们又去把季明安的床拆了过来,秦家没有多余的床,季明安要住这里,只能把自己的床般过来了。
还有季家的贵重物品,比如鸡,猪,家里的粮食之类的也全部搬到房了,毕竟季家都没人了,把贵重东西放在家里被人搬空了怎么办?
从此以后,三人行的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每天早上,季明珠和秦毅都会一起起床,然后一个烧火,一个煮饭,剩下的季明安就摆碗筷。
吃过饭后,季明安去上学,季明珠和秦毅则把猪食煮上,然后去上工。
上工回来之后,家里的重活就由秦毅包了,季明珠只要把饭菜做好就行。
每一天都是差不多如此,虽然生活没有太大的激情,却很温馨,所以他们三个人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年一次的麦收又到了。
今年大家的情绪有点低迷,因为今年干旱,尽管大队里的人天天都在浇水,可是今年的麦子还是减产了五分之一。
安山大队以往麦子的亩产大概在五百来斤左右,少了五分之一,也就是每亩地要少一百斤左右,大队总共种了四十多亩麦子,也就是说大队今年的麦子总共少收了四千多斤。
而且,不止麦子,今年其他作物都减产了,由此可见,今年社员们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也难怪他们情绪低迷。
再难受,该做的事还要做,不管怎样,有收成总比没有收成好。
最近几天天气晴朗,大家就都在拼命的抢时间,季明珠就被分到了筛麦子。
筛麦子是把打好的麦子倒进风簸里,人在下面摇动,慢慢的麦子和麦壳就会分离。
这个活并不累,却很脏,人筛一天麦子,到晚上从头到脚都是灰尘,就连鼻子耳朵里都有。
而且因为灰尘杂质多,脏东西也多,很容易令人过敏,不仅身上会长一堆红疙瘩,还又痒又痛,痒起来能让人把皮都抠破了,痛起来也是火辣辣的疼。
季明珠没有过敏,可她觉得脏,所以每天回到家后,她先就要烧上几锅水,狠狠洗上三遍澡,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秦毅看着心疼的不行,恨不得自己替季明珠把活全部干了,可惜他也要开拖拉机,根本没时间。
不够幸好,今天是季明珠筛麦子的最后一天了,这个活因为太脏,很多人情愿去割麦子都不干这活,为了不让大家消极怠工,季三栓以前就规定了让妇女们抽签,抽到的就轮流干活。
累成这样,显然季明珠和秦毅是没有心情造人的,所以两人早早的就睡了,而且是一觉睡到天明。
早上,季明珠刚起床,就觉得今天的天气不太对劲,热就不说了,还特别潮湿,闷热,随便动两下,人就能出一身汗。
早上季明珠他们吃的是稀饭,稀饭还是昨晚就煮好放在井里冰着的,因为没啥胃口,菜季明珠就弄了一个泡菜,一个凉拌黄瓜。
吃的饭菜全部是冷的,可就是这样,吃完饭后季明珠和秦毅以及季明安的头都全部湿了。
“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季明珠扇这蒲扇,忍不住埋怨道。
这个时候,季明珠特别想念空调冰箱风扇,可惜的是在安阳县这个小地方现在连风扇都还没有卖的,更别说冰箱和空调了。
而且就算有了风扇也没有用,因为安山大队连电都还没有,风扇没有电也就是个废品而已。
秦毅也热得受不了,连声道:“是啊!我简直想待在水里一天也不出来了。”
季明安也连连点头,他们已经放假了,季明安又是半大的青年了,在抢收的时候,季明安他们这种半大的青年也会被安排上工,一天的工分有四五分,挣的工分就记在季明珠的头上。
要走了,季明珠拿了三块洗脸帕,去井边打水把帕子打湿了扭一下,一块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块给了秦毅,另一块给了季明安。
秦毅拿着洗脸帕抹了一把脸,感觉凉爽许多,他又弯腰把洗脸帕沾了一遍水扭干搭在脖子上,才说:“媳妇,你今天去干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太卖力了,这种天气,要是不小心中暑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