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以后,大家又6续忙碌起来。队里抓来了新的猪崽,一共有1o头。根据以往的经验,并不是所有的猪崽都能养成。家家户户也都抓了新的猪崽,养到年底卖掉,是家里除了工分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叶祁今年也抓了一只。往年叶祁的工分换来的钱最后也都用来买粮了,不然他根本活不下来。今年工分多一些,再加上养兔子赚的钱,可以抓一只猪了。对外也只说是这几年攒起来的钱,刚好凑够。
颜岩来这儿大半年,叶祁和她的生活都已经大有改善。颜岩自不必说,除了居住条件目前实在不好改变,其他方面都是非常好的。叶祁也比以前好了太多,至少可以吃饱穿暖,手里有余钱。还可以读书。年前的时候,赶在5年级上学期期末考试之前,颜岩陪叶祁去了学校,通过了5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正式成为了5年级学生。因为他的情况特殊,所以崔老师也帮助他争取到了不上课只考试的机会。那一回,叶祁真的感动到哭,他看着崔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把崔老师也感动了一把,大包大揽地说道:“好孩子,你好好学习,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老师。”
今年,叶祁就更忙碌了,要下地干活挣工分,要打猪草养猪,要养兔子,养鸡,要跟着颜岩读书,还要练习拳术,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叶祁家里只有他一个,下地干活这个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不然解释不了他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
本来打猪草的事,颜岩顺手就可以帮忙,但是叶祁死活不同意,在他看来,颜岩身体瘦弱,小小年纪就得帮家里挣工分,实在可怜,他现在帮不了颜岩什么,哪能再给她增加负担。所以,他不但不让颜岩帮他打猪草,还会主动帮颜岩打一筐,让她稍微轻松一点。弄得颜岩哭笑不得。他似乎忘记了,他开始下地干活挣工分的时候,比现在的颜岩还要小。
叶祁养鸡也不敢在家里养,毕竟鸡不像兔子那么安静。他和颜岩在山里的洼地旁边用土坯垒起了一个鸡窝,再把鸡窝四周的一大片地都用篱笆圈了起来,篱笆编的特别密,鸡仔都钻不出来。颜岩还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种荆棘灌木的种子,沿着篱笆撒下,用灵力催生,只在隐蔽处留了一个空地供人进出。后来每次来,颜岩就给荆棘灌木输送一点点灵力,让它们长得很快又不会太离谱,反正每次来都比上次又长高了不少。这里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养鸡场,还不容易被人现。颜岩和叶祁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一点一点的修建,才终于把它弄好。当然,成就感也是满满的。
在深山养鸡场修建到一半的时候,叶祁就拜托村里擅长孵化鸡仔的周奶奶帮忙孵化2o只小鸡,周奶奶还劝他:“现在不让养这么多,万一被人现举报了,你这鸡蛋就浪费了。”周奶奶也是一片好心,不过叶祁也有办法,他可怜巴巴地跟周奶奶说道:“奶,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先养着试试看,差不多大了我就拿去看能不能换点布料棉花,不然我就没衣服穿了。再说,我也不一定都能养的活呢。”
周奶奶听了,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真可怜。她答应下来,只收了叶祁鸡蛋的钱,让他过2o多天过来拿小鸡。
养鸡场建好的时候,小鸡刚好孵化出来。在家里养了几天以后,留下一只在家里,剩下的都被叶祁小心的用笼子装着,拎到了新盖好的鸡窝。鸡仔还小,最开始只能养在鸡窝里,不敢散养。只有在叶祁或颜岩到山上来看它们的时候,才会把它们放出去放会风,走的时候再把它们捉回去。
叶祁很幸运,这2o只小鸡有15只母鸡,5只公鸡,都长得很好。等到夏天到来的时候,小母鸡们就开始下蛋了。每天15个鸡蛋,再加上叶祁家里原来就有的一只母鸡,每天能收获16只鸡蛋。赶在母鸡开始下蛋,公鸡开始踩母鸡之前,颜岩就把公鸡和母鸡分开来喂养了。不过叶祁留在家里的那一只正好是只公鸡,她就没管,后来,家里的母鸡生的蛋全都用来孵小鸡了,也让养殖场的规模进一步扩大。
现在是68年,叶祁和颜岩的生活很平顺地过着,他们攒下的钱越来越多,毕竟兔子的繁殖度挺惊人的。叶祁养的这两只兔子又是从颜岩的空间里出来的,所以特别强壮,繁殖度又快又好,兔崽没有出现死亡,都养成了。下半年,养鸡的收入也非常可观。叶祁每隔一个多月就会去一趟县城,卖掉兔子和鸡蛋,再乔装去黑市买一些细粮和肉,回来给自己和颜岩改善生活。一开始,颜岩不放心,还跟了两次,后来见叶祁实在胆大心细,自己也能做的很好,便不再跟着了。
也幸亏颜岩一来就给自己和叶祁下了忽略符,让大家下意识地忽略他们俩,不然,就算他俩再小心谨慎,也难免会有纰漏的时候。
夏天的时候,颜岩和叶祁顺利通过五年级期末考试,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拿着初中的录取通知书,叶祁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年前他还大字不识几个,现在,他竟然可以去上初中了。颜岩也为自己和叶祁感到高兴。不过他俩还是没有办法正常入学,只能继续争取保留学籍不去上课,这事还是得拜托一下崔老师。
暑假的时候,颜岩和叶祁用自己编的柳条筐拎着2o个鸡蛋,去了崔老师家。崔老师就住在镇上,离村子不算远,他们步行半个小时就能到。崔老师看到他俩非常高兴,赶紧招呼他们进屋。崔老师的丈夫和儿子都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让他俩坐下,又给他们到了一碗糖水,崔老师才问他们:“是为了上初中的事来的吗?”
叶祁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是的,老师。我们俩都考上初中了,但是我俩还是没办法每天去学校上课。所以,我们想和初中的老师说一下情况,争取可以在家自学。但是我们又不认识初中的老师,想拜托您帮我们想想办法。”颜岩也在一边附和。
老师对他们的情况都很了解,直接就答应下来。崔老师教书育人二十多年,对于有上进心的孩子非常喜欢。便对他们说道:“你俩把水喝了,我带你们去见见初一的教导主任。他也住在镇上,这会放暑假,应该在家。”
颜岩和叶祁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初中老师,都很惊喜,赶紧把杯子里的水喝掉,又眼巴巴地看着崔老师。让崔老师失笑不已。知道小孩子沉不住气,也就顺着他们的意思起身。
颜岩和叶祁带来的鸡蛋就放在他们坐的板凳旁边,他俩没有提鸡蛋的事,就想着悄悄放下就行了,省的崔老师推辞。筐子是自己编的,也不用带回去了。却没想到,在颜岩和叶祁出门之后,崔老师就把柳条筐拎了起来,上面虽然盖着一点青草,但是也能隐约看到里面的鸡蛋。崔老师觉得窝心不已,觉得俩孩子好不容易攒点鸡蛋,该留着自己补身体,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但又觉得去刘老师家带一点礼物也能显出俩孩子的礼貌,便拎着鸡蛋一起去刘老师家。
崔老师带他们穿过两条街,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崔老师先敲了敲门,问道:“刘老师在家吗?”
“在,谁啊?”一个女声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进,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女子。“崔姐,快进来。怎么今天有空来啊?”女子问道。。яg
崔老师带着叶祁和颜岩进了院子,边走边说:“找你家老刘有点事。”又给双方做了介绍:“这是刘老师的妻子,是咱们镇上小学的老师,姓赵。”
“赵老师好!”颜岩俩人赶紧打招呼。
“你们好。”赵老师也客气回道。
崔老师接着说道:“这俩孩子开学就该上初中了,只是他俩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来和你家老刘说说。”
一行人进屋,崔老师放下鸡蛋,说道:“这是俩孩子攒的,给你家孩子补补身体。”刘老师的孩子在镇上小学上学,这会应该是跑出去玩了。
崔老师说完,颜岩和叶祁面面相觑了一瞬。就听到一个男声传来:“孩子攒几个鸡蛋不容易,拿回去自己吃。真有什么困难,我做老师的还能不帮着解决吗?”
说话的正是刘老师,刚洗完手从后院回来,他家后院也种了点菜,刚才在给菜地浇水。院子不大,崔老师说的话他已经听见了。在和崔老师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问道:“什么事要跟我说?”
崔老师把颜岩和叶祁的情况都介绍了一下,强调了两个孩子想读书上进的决心,有说了一下他们实在克服不了的困难。刘老师沉吟了一会,说道:“咱们入学的那天还会有一次考试,这个考试他俩得参加。考完了之后,如果通过了,就在家自学吧。按时来参加期中、期末考试就行。至于学杂费,我也得跟学校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减免一下。不过这个我也没法保证。等你们来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再说。要是你们成绩好,减免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刘老师这也算是给他们提个醒。颜岩和叶祁对视一眼,赶紧站起身道谢!
“不用谢。你俩就回去好好学习,入学测试的时候考个好成绩比什么都强。”刘老师说。
俩人赶紧答应。初中入学的事就这么搞定了,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至于那筐鸡蛋,到底还是留在了刘老师家,颜岩和叶祁道别后飞快地跑了,刘老师又不好跑着去追。只能笑着和崔老师感慨了一句,“这俩孩子。”崔老师也笑,跟他说:“是俩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