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一副被灭门的小可怜的样子,等到即将出门时,我回过头,看见在警视厅里穿着绿色军装的条野采菊靠在墙边,盯着我看。
忘了问条野采菊了,他到底是盲人还是眯眯眼。
卫衣口袋装不了太多吃的,到现在没喝一口水的我决定先去躺便利店。
现场付了钱,拧开一瓶水,我缓慢的咕嘟了小半瓶。
条野采菊告诉我,神奈川福一郎的【百行僵】幼虫大概有半个瓜子仁那么大,他可以将幼虫下在他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包括喝了一半的水,松软的面包,杯面里。
除了无法被内部安置手脚的塑封饼干,我不能吃吃别的食物。
解了渴,我把水往柜台上一放,拜托售货员帮我看一下,打算去便利店进购一些味道好的饼干。
在转身的一瞬,我捂嘴打了个哈欠,把刚才喝的水里带的幼虫吐出来,藏到手心里。
虽然没有味道,但是一想到被我含在嘴里的玩意是虫,就难掩恶心。
根据太宰治提供的资料,幼虫在人体内扎根需要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神奈川福一郎才能催动【百行僵】,而且本人需要在离我二十米的范围内动异能。
我给我精心挑选的各色味道的饼干、一大杯关东煮,薯片和饮料都结了账,然后面色如常的把那半瓶水装进袋子里。
出了便利店,我往家的方向走去。
家啊。
现在我家还能被称之为家吗,我有点好笑。
走在东京居民区的小道上,我就像个普通的学生一样,神情忧虑的散心,我走的不算快,偶尔会停下了抿一口水。
实在符合被灭门的悲惨少年的崩溃。
走过拐角,我借着反光镜瞥了一眼,形形色色的路人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知道条野采菊就在离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神奈川福一郎也在,估计太宰治所说的杀手也在,但凭我的本事实在看不出他们在哪里跟着我。
跟踪者知道他被跟踪了吗,被跟踪者知道他被跟踪了吗。
第14章想杀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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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一条河边,背过河流,双手搭在栏杆边上,购物袋丢在地上。
那个夹着公文包的大叔恐怕昨天也夹着公文包路过这里吧,那个摆摊的老奶奶也天天如此在那买着苹果吗。
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不停的重复着。
像我这样仅一夜就天翻地覆的能有多少呢。
昨天的公文包大叔和今天的他没有区别,是同一个人,昨天的买苹果的奶奶今天也在买苹果,也是同一个人。
但是昨天在教室上课的我和今天在地牢里杀人的我,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