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盛牧辞突然说:“他们都是惯得,其实人不坏。”
宋黎眼里含着点疑惑,仰头对上他的注视。
“没别的意思,”盛牧辞别有几分认真地看住她,说:“不要往心里去。”
宋黎眸光微闪,在想那句“没别的意思”。
琢磨着,她点点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那天从西郊公园回去后,宋黎就不怎么和盛牧辞讲话,明明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看起来却像两个不太熟的租客。
主要还是盛牧辞在家的时间少,在忙着处理希达和二院的事,时常深夜了才回到别墅。
宋黎几乎见不到他,因为她吃过晚饭就会直接回房间,用了个备考的理由,不在客厅逗留。
倒不是全无交谈。
盛牧辞在家时总问她今天想吃什么菜,偶尔还是会如常地逗逗她,说再在他这儿养几月,离白白胖胖不远了。
宋黎也会主动问问他事情的进展,只是避免了其他不必要的对话。
那天的事好像谁都忘了,又好像谁都有了心事,分不清谁更重一些。
再养几月,好似情人说的话,宋黎听到时想的却是,她哪里会待这么久。
而当宋黎隔三差五问希达和医院的情况,她那模样像是急切地想从他这儿搬走,盛牧辞也是应得可有可无。
两人仿佛退回到出院前,最初互不相干的关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月底。
近期盛牧辞具体在做什么,宋黎不是很了解,药检局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希达和二院确实涉嫌生产或售卖假劣药。
不过盛牧辞没有急着揭。
宋黎也猜不到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眼看着离春节越来越近,宋黎却还不知道这个年要怎么过。
从前都是在靳家,那今年呢?
宋黎妈妈生日的这一天,宋黎都会亲手做一桌妈妈生前爱吃的菜,每年如此,没有例外。
那天,盛牧辞一如既往要办事,他出门后,宋黎也出门独自去了趟市。
准确来讲不能说是独自,那几个保镖尽职尽责,从她踏出雕花大门起就通知了盛牧辞,然后一路陪同。
这段时间以来,宋黎都习惯了,知道他们一定是跟在安全范围内,下车后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生鲜市。
她推着购物车,在货架前走过,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情侣和夫妻,手挽着手,商量着今晚吃什么,居然只有她形单影只。
今晚吃什么,真是个甜蜜的问题。
宋黎倏地想起她刚住进盛牧辞家的那晚,她要做饭,所以他们说好第二天一起逛市,谁知这日子事赶事地过,到现在都没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