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东措手不及,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喊:“刘科长你做什么?我们是修路队队员,正在挖隧道,凭什么抓人?”
几个保卫科的职工取出粗麻绳捆住三人手脚,嘿嘿冷笑:“你们违规操作,差点出安全事故,都得带回场部接受调查。”
魏民奋力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被两名大汉按住动弹不得。
陈志路扯开嗓子喊:“刘斌打人了,大家快来帮忙啊……”
语音未落,“啪!”地一声,刘斌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妈的!乱喊什么,老子什么时候打人了?我们是奉场长之命过来通知你们停工整顿,这是对修路队队员们的保护。”
修路队已经深入洞内一百米,如果不对着洞内吼,外面有什么动静基本听不到。倒是陶南风察觉到一丝异样,对萧爱云说:“乔亚东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萧爱云随意地摆了摆手:“乔班长最擅长与人沟通交流,肯定没事儿。”
毛鹏在一旁接了句:“保卫科的人一天到晚乱晃,能有屁的事!怕是闲着无聊过来讨根烟抽吧,我去看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包揉得皱巴巴的香烟,表情陶醉地闻了闻,抽出一根夹在耳朵上,笑嘻嘻道:“陶知青,我到洞外抽根烟。”
陶南风点点头,目送他向洞口走去。
不到两分钟,毛鹏跌跌撞撞折返回来,大声道:“保卫科抓人,抄家伙和他们干了!”
一听说保卫科的人竟然来修路队抓人,山洞里所有队员气愤不已,抄起锄头、铁钎、铁铲往外奔。
“搞邪了!竟敢到修路队闹事。”
“刘斌是不是上次还没被向场长打服?”
“妈的!胆子真大,敢来修路队抓人,跟他们拼了!”
陶南风走得不急不慢,缀在队伍最后。
纤细的手腕看着柔若无骨,却拎着一柄十五斤重的八角铁锤。铁锤木柄略粗,完美填充手掌,手指自然弯曲抓握感很好。八角铁锤向下倾斜,看着沉甸甸的。
看到修路队的男人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喊打喊杀的,萧爱云有些紧张,凑近陶南风身边低语:“是要打架吗?我有点怕。”
陶南风抿了抿唇,安慰道:“不怕,有我呢。”
两个女孩子刚走出山洞,便看到眼前剑拔弩张、一触即。
毛鹏大声道:“刘斌你这是什么意思?耀武扬威也得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刘斌冷笑道:“农场的保卫工作归我管,你们一周之前生塌方这么大的安全事故,我过来调查合理合规,别给我扣耀武扬威的帽子!”
毛鹏心中一咯噔,塌方?这事当时陶南风处理及时,并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为避免节外生枝,向北嘱咐过大家不要外传,怎么现在让保卫科知道了?
毛鹏还在思考怎么回话,从他身后站出两个知青,挥舞着手中铁锹:“调查归调查,凭什么绑人?快点把我们的人放了!”
魏民双手反剪被麻绳捆绑,双肩被按住,拼命挣扎,嘴里塞了块破布,嘴里出“唔唔”声响,气得双眼红。
刘斌抡起铁棒在手掌中央轻轻拍打,出“扑、扑!”的声音,一副痞里痞气模样:“你们要是乖乖回场部接受调查,我当然不会绑人。可你们一上来就动手,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陈志路脸颊一个巴掌印红通通的,眼中迸射出怒火。如果眼睛里能射出刀子,估计刘斌早已被扎了几十刀。
乔亚东没有挣扎,只是看着毛鹏等人摇头,用目光疯狂暗示:不要硬碰硬,赶紧去场部叫向北过来处理。
修路队队员们看到同伴被抓,个个义愤填膺,毛鹏冲乔亚东点了点头,在身后队员耳边低语,队员迅跑开。刚跑开几步,却被刘斌手下一把拖住,迅制服。
“呸!”刘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跑什么跑!停工、交出工具、乖乖地跟我一起回场部接受调查,什么事都没有。”
他恶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右手从背后取出一杆猎。枪:“要是谁敢反抗……别怪我无情!”
秀峰山山高林深,常有野兽出没。农场保卫处配有两杆猎。枪,没想到这一次刘斌竟然拿出来一杆!
刚走到洞口的陶南风瞳孔一缩,心跳骤然加快。
毛鹏惊得声音都变了形:“刘斌你怎么敢?我们都是农场职工,不是敌人!”
修路队十几个壮硕小伙同时出场气势惊人,刘斌亮出猎。枪后才觉得心中有了底气:“老子这叫有备无患。”
刘斌手下都是附近村里的闲汉,最擅长小偷小摸、□□,拿着枪觉得牛气哄哄,一个个鼓噪起来。
“都给我老实点,子弹可不是吃素的!”
“你!锄头举那么高想干嘛?”
“放下手里武器,敢反抗科长就开枪!”
猎。枪长1。4米,重3。5公斤,木质枪托,两根粗大的枪管黑洞洞的,看着很是瘆人。
毛鹏很清楚这种猎。枪子弹杀伤力强,一枪就能把窜进村里的野兽击倒。相隔数米,对方如果开枪,修路队所有队员都会被散的小弹丸打中。
非死即伤。
毛鹏一口气堵在心口,进退两难。
反抗到底?如果刘斌抽了风手指头一勾,到时候出了人命谁负责!
听话投降?万一被刘斌一锅端了,冲进山洞毁了隧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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