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是熟悉的房顶,三天前他昏阙之后,躺在床上,看到的就是这方屋顶。
这是江家,江夏的房间。
甫一醒来,就有一个大脑袋凑了上来,是魏章。
“你小子。。。仅凭一个眼神,就敢砸人家?”
江夏还没作答,另一人又凑了上来,是吴丽。
“呀,江大哥醒了!江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你的脚感觉怎么样?”
“魏大叔,江大哥刚醒,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人家身体吗?”
“那人不是被抓起来了嘛,查案的事什么时候问不行?”
吴丽凑过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如连珠炮响起,把魏章说得羞赧了。
江夏苦笑,吴丽的形象重又和脑海里的记忆对上了:热情,欢快。
江夏冲吴丽说:“我没事,腿也没事,感觉略有些脱力而已。”
又转头对魏章说:“不单单是眼神,也有别的原因--那自称张姓行商现在怎么样了?”
魏章掏出一小沓银票,说:“喏,这是你的奖金--那人死了,被你一脚将五脏六腑全部震碎。”
“县里已经查明了,那人名叫袁应,身负多个命案,准备逃往靖县。你个小家伙,这一脚可真够干脆利落!”
“你是怎么现他的?按理来讲,此人的海捕文书还未到我县,你也没理由见过海捕文书。”
“是眼神,和一些细节。”江夏说。
魏章很感兴,道:“详细说说。”
江夏道:“他看到我手上的刀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神色惊悸。随后又看到我的装扮,现我并不是捕快,眼神稍显放松,但我却拿着这把捕快才有的刀,他的表情显得很迟疑。”
“其次,此人手指指节粗大,显然是习武之人。且异常警觉,我推门进房的时候,他第一眼就望向我,姿势蓄势待,随时能暴起战斗,或者逃跑。”
“举止神态只是引起了我的怀疑。最重要的证据是,我现了他腰间挂着一物,是用来放置棱刺的刺囊!”
“棱刺,也叫锥刺,是将一根铁锥凿出四条长且深的血槽而成,这种武器,造价低廉,在战斗中并不实用,专用于刺杀,暴起杀人,从腰间拔出棱刺,可瞬间杀死敌人。带棱刺的,多是穷凶极恶却并不富裕的歹徒。他说他是行商,商人奉行和气生财,商谈商业事时候,也奉行事以密成,一个带棱刺的行商,是没人敢与之做生意的。”
“还有杀气--我感觉此人身上有杀气。我猜测,此人应该身负命案,手上有不少于五条人命。”
魏章惊异,“这都是江破敌教你的?”
“嗯。”
其实不是。江破敌并不擅长教育子女,平时又公务繁忙,倒是极少教育江夏。
但眼下,已故的江父显然可以为自己的所展现出来的敏锐做背书。
我是捕快班头的儿子,比较敏锐也很正常吧?
…。
魏章又说:“那你杀敌的这一脚,也是破敌教你的?”
“嗯。”
魏章叹道:“我本以为你到衙门适合做个文职,这样看来,做个捕快倒也完全胜任。对比文职,捕快收入虽好,却面临更多危险,由你以后自己选择吧。”
“另外,县衙已经知道今日之事了,对你通过县衙考核大有帮助。诛杀袁应的奖赏,县衙也当场下来,本案的其他流程,我会帮你办好,放心,功劳都算你的。”
“如你身体没有异样,我便先走了。吴丽,我送你回去吧。”
魏章也是捕快班头,相当于上一世刑警支队支队长,平素也是忙得很,确定老友之子无碍后,也就开口告辞离开了,此时天色已黑,他还要送小姑娘吴丽回家。
“魏叔,”江夏开口了。
“还有何事?”
“那袁应,身负多少命案?修为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