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甄怀仁的声音很不耐烦,直接将房门关闭。
陈华狐疑的回到座位,开始猜测甄怀仁在干什么。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甄怀仁换了一身军装走出办公室“你不用去了,我回来继续。”说着姿势有些怪异的走向楼梯间。
陈华敏锐的现,甄怀仁在不停的出汗,异于常人的出汗量,好像还喝了酒。
甄怀仁来到会议室的时候,转正失败的副署长,还有下注失败的七个科正副科长都已经到了。他一边摇头晃脑,拍打自己脖子一边来到了最后一个空位坐下。
“起立。”柯秘书急匆匆的走进来高喊一声,众人立刻起身相迎。
片刻后,盛升颐面带微笑的跟在一名中年人身后走了进来。两人来到主位一番谦让后,并排坐了下来。
“请中央执行委员、中央政治会议财政专门委员会主任委员、财政部徐常务次长训示。”柯秘书赶紧带头鼓掌。
甄怀仁眉头一跳,眼看着徐堪并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反而就要准备言,他只好咬着牙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这突兀的动作,立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徐堪已经猜出了甄怀仁的身份。毕竟现场这么多人,只有他穿着军装。
“报告长官,没事,不过您肯定要带领我们背诵孙先生遗言。我是个粗……没文化的,是不是站起来早了?”
徐堪面色一僵,不动声色的说“无妨。军人自然是没有弯弯绕的。”说着站起身“诸位同僚起立。”
有些人就是属狗的,你帮了他,他反而觉得你让他丢了脸。徐堪就是这样的人,仪式结束后,他简单的宣读了财政部部长签的委任状之后,就找借口走了。
甄怀仁无视了彭科长那赤裸裸的鄙夷目光,继续一边擦汗一边盘算怎么收拾徐家父子了。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徐家父子看二十四景这么好赚,最近在孔家母子之间上蹿下跳?要不是怕徐堪落下话柄牵连到盛升颐,进而影响自己的计划,他可没有心情管他徐家的死活。
待盛升颐送走徐堪后,返回会议室回到已经撤去一把座位的主席落座“鄙人得委员长信任,孔副院长推荐,前来本署任职……还望诸位同僚共勉。”盛升颐在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履新宣讲之后,直接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散会。”甚至连在座诸位谁是谁都没兴趣知道,说着起身,当先走了出去。
这次甄怀仁真的做到了老僧入定,直到指桑骂槐的彭科长得意洋洋的离开,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扶着腰站了起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你怎么了?”陈华看甄怀仁的情况比刚刚离开的时候还要粗鄙,一边为他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边装傻“不要紧吧?”
“做好自己的事。”甄怀仁走进办公室,顺手反锁上了门。这才赶紧松开腰带,快勒死他了。
他都没想到那东西吃完之后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尴尬的情况。低头看看,也不知道得这样多久,再次擦了擦满头大汗。衣服又湿透了。因为彭科长的原因,这里的条件十分简陋,不但没有休息室,甚至连单独的盥洗室也没有。他不得不再次用暖壶里的水开始擦洗满身的汗。
“哦,那东西我也没吃过,你就当驴板肠吃就行了,只是一次不要吃太多。还有那药酒你别扔,回头还给我。”听了龚德柏的回答,甄怀仁一边擦汗一边问“如果……如果吃多了会有什么后果?”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后果。我不是都说了,我没有吃过,最多就是多找几个红颜知己了,这对你来说并不困难。”听筒里传来的回答让甄怀仁想打人“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后遗症。这东西是家父行医时从神农架的药农手里收上来的,除了知道是真的,有奇效外,也没有验证过。毕竟我们家是行医的不是布种的,用不着。”甄怀仁听着对方的冷嘲热讽顿时不满“你信不信我现在免了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可是不等甄怀仁高兴,就传来了龚德柏的声音“你信不信我把你收了我家祖传密药的事宣扬出去?我对面就是郑副台长的办公室。”
甄怀仁错愕的拿着听筒,同样短暂沉默,拿起一条新的毛巾擦擦汗“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宪兵司令部警务处的?”
“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军委会参议院的?”龚德柏不甘示弱。
双方同时沉默以对。
“我要是一个月内看不到第三电台有明显的变化,你就自己卷铺盖卷。”甄怀仁说完也不等龚德柏回答直接挂了电话。如同小孩子斗嘴胜利一般,心中产生了小小的舒畅。又拿起一杯水喝了下去。他这么疯狂的盗汗,都怕自己最后脱水而亡,所以只能不停地喝水,然后不停地往洗手间跑。弄得陈华以为他有什么不对,建议他去医院。结果反被甄怀仁训斥一顿,讨了没趣。
迅的穿好最后一身备用的便装后,甄怀仁走出办公室锁门就要走。
“科长出去?”陈华冷着脸走了过来。甄怀仁如果在单位,就如同刚刚去开会一般,是不会锁门的。
“人员名单明天再说,我去宪兵学校,有事打电话吧。”甄怀仁不看陈华,把钥匙揣进兜。
陈华伸出手“我有权掌握钥匙。”
陈华看甄怀仁不理她,索性快走两步,灵巧的摸进了甄怀仁的裤兜,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
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陈华这才醒悟,迅抽回手,落荒而逃。甄怀仁下意识的看了眼陈华的背影,立刻感觉又不舒服了。恼火的把钥匙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