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怀仁是第二天中午才知道自己那一脚送走了谁。以至于原本打算回饭店的甄怀仁不得不继续陪着新认识的大和抚子们听雅蠛蝶。直到听到外边大喊“古诺可怂胶塞尼,八嘎。”
甄怀仁不耐烦的掏掏耳朵,想要继续睡觉,旁边的雅蠛蝶却明显醒了,过了片刻,外边传来了打斗声。女人从甄怀仁怀里挣脱出来,迅穿上衣服,拉开木门走了出去。甄怀仁没吭声,反正身边还有好几个。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个要走,甄怀仁不高兴的坐了起来“八嘎。”
刚刚拿起和服的女人赶紧跪下“摩西阿该阿依马赛。”竟然带着浓浓的口音。
“胶塞尼?”甄怀仁试探着问,毕竟刚才门口在骂朝鲜人。这些人就一个个的往外跑。
“嗨。”女人赶紧鞠躬。
甄怀仁大怒,我堂堂中华男儿,花钱嫖日本千人针是来振国威的,可不是做救济的。亏得他昨晚上来了个多多益善,立刻站了起来“八嘎,八嘎”他倒是想用日语骂人,奈何小鼻子的语言文化太过匮乏,根本没有合适的词。
女人赶紧凑了过来,一边不停道歉,一边帮甄怀仁穿衣服。甄怀仁一把推开女人,走了出来。
外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甄怀仁看了眼,一个穿着和服的浪人正在殴打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转头找到了妈妈桑说理。
“哦凯磕桑拿。”妈妈桑自然知道理亏,拉着甄怀仁来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开始和甄怀仁讨价还价。
原本这补偿真的不好谈拢,毕竟甄怀仁提前说了要真正的东京千人针,还为此花了大价钱。结果店家安排的连对马岛都不是,直接安排了朝鲜人。这可是欺诈,很坏招牌的。
而店家也自知理亏,如今大家都认为东北遍地是黄金,没人愿意来这做这种大和民族的传统生意了。她们也就几个日本千人针,昨晚却都有客人,这才出此下策,不想还被人家看出来了。
然后妈妈桑不经意的自报是出身东京名门之后,问题解决了,双方很快达成了共识,进行了一整夜的赔付工作。
“我他妈的以为你也挂了呢。”昨天连夜赶到上海,奉谷正伦命带领宪兵司令部的专案组协助租界调查凶案的丁树中看着坐在沙上的甄怀仁“你就不能干点正事。”他听说早晨甄怀仁回来的时候,腰都站不直,腿都直哆嗦。以为甄怀仁有什么不妥,赶紧过来看热闹,如今看来根本就是他自己作的。
“别废话了。”甄怀仁拿出烟,哆哆嗦嗦的放到嘴里“你怎么来了?”可是又没有划着火柴。
“你真不知道?”丁树中看着甄怀仁。
“我在诶为屋呆了两晚上,哪都没去,我怎么知道。”甄怀仁终于划着火柴。
“前天晚上,前外长宋子文死了。”丁树中看着甄怀仁。
甄怀仁撇撇嘴“咱够不着吧?”
丁树中笑了笑“那就说个够得着的,昨晚上梁干乔在铜山站死了。”
“啥?梁处长?”甄怀仁一愣“他不是应该去陕西了?”
“对啊。”丁树中玩味的说“他和他的手下,一共九个人一个都没跑了,全死了。”
“谁干的?”甄怀仁突然记起自己是力行社的社员,可梁干乔也事,人家还是干事。那干事是不是要补选?
“不知道,现场留下了一具毁容的男尸,估计可能是那边的。”丁树中也知道的不多“特务处已经派人过去了。”
甄怀仁笑着说“看来,到哪,这叛徒都不受待见。”
丁树中点点甄怀仁“要不是我拉老弟一把,难说。”
甄怀仁突然变了脸“直说吧,想怎么样?”
“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丁树中直接说“真要放开手脚也没什么。关键就是如今这样局面,一堆部门组成不同的专案组。到底听谁的?我不怕得罪人,而是怕得罪了没有相应的收获。那,丽华就要守寡了。所以我近来身体不舒服,下午会犯心脏病。很严重的。”
甄怀仁脸直抽“你死了我就把她纳进来。”
“你现在也可以啊。”丁树中无所谓“我巴不得离婚。”
甄怀仁直翻白眼“我要是翻了,她都不会看我一眼。不干,太亏。”
“这么着。”丁树中低声说“我刚认识一个女人,她女儿不错,我介绍给你。”
甄怀仁不耐烦的说“你才刚来多久。”
“晚上一起去。”丁树中笑着说“我听说人家走了。你不也需要人陪?整天追着寡妇跑,也不嫌晦气。”
甄怀仁不高兴的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丁树中点上烟“那就这么定了。”说着起身“跟着他们一起出谋划策,这要是有了功劳我也为你高兴。”当然有了过也要承担。
“那挹江门的事呢?今天是最后一天。”甄怀仁又问。
“老常昨天已经破案了。是一个广东陈济棠的余孽。还搜出了印刷铜版。估计一会你可以在报纸上看到。”丁树中说着向外走去“恭喜你,又立功了。”
甄怀仁看着丁树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拿起茶杯就砸了下去。
吓了走进来的孙千一跳“课长,范迪尔太太来了。”
甄怀仁点点头。
孙千走了出去,不多时,樊菊丽走了进来“你今天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