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谭忠恕屋里的。”对方赶紧自我介绍。
“哦。谭太太,您也来吃饭?”甄怀仁起身。
“不是,这里老贵的,我们可吃不起。”谭太太赶紧说“我是路过,去娘家。甄科长呢?”
“哦,请人吃饭,人没来。”甄怀仁跺跺脚“这不,脚都麻了。”
“要不……”谭太太迟疑一下“课长要是不嫌弃,去我娘家歇歇吧,不敢说吃的多好可是管够。”
“那多不好意思。”甄怀仁虚伪的说了一句。这个女人并不漂亮,可是很解气,好生养。
“没事,没事。”谭太太笑着招呼“就在前边。”
“那行,东西给我。”甄怀仁也不废话,戏演过就砸场了。不由分说的接过了谭太太手里的东西。
两人开始东拉西扯,来到了酒楼不远处的一条巷口。走进院子,甄怀仁立刻闻到了阵阵饭香。
院子是个大杂院,里边住着三户人家。谭太太父母都健在,得知甄怀仁的身份,谭太太的父亲非要陪着甄怀仁喝几杯。
“一百块?”谭太太惊呼一声,赶紧捂住嘴“怎么这么多?”
“她男人学人家炒房号,如今好了,全赔了。”一位老妪无奈的一边往灶台塞柴火一边说“这不还不起了,人家听说他看上水莲了,就要拽去抵债。”
“没王法了?”谭太太愤愤不平的说“欠债还钱,怎么还能这样。俺姑可是咱家人。”
“可是谁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啊。”老妪一说到这忍不住抹泪。
“那俺爹啥意思?”谭太太不得不一边安慰一边岔开话题。
“这钱咱家出不起。”老妪叹口气。
“俺想办法。”谭太太只能硬着头皮拦住“不过得过几天,忠恕在上海,一来一回请人带话可要不少时间。”
“也要快些啊。”老妪叮嘱一句“人家也不会给太多时间。”
谭太太心事重重的端着菜走进正堂,甄怀仁依旧和谭太太的父亲在喝酒。
“先生应酬多,认不认识药材商人?”杜老先生恰在此时问了一句。
谭太太一听,立刻知道父亲要干什么,想要阻止,却没吭声。弟弟已经没了,那个洋女人也跑了,谭忠恕也用不到那东西。祖传的物件也传不得她,倒不如换些钱。
“老先生要卖东西?”甄怀仁随口一问。他可不相信自己随便就碰见一个神医,随便就碰见一株神草。
“祖传的。先生稍等。”杜老先生看了眼谭太太,叹口气起身进睡房了。
“您看看吧,好东西,传了好几辈。”谭太太帮衬一句。
甄怀仁点点头“是不是遇到坎了?”
谭太太被甄怀仁的精明吓了一跳,到底是当官的,这都看出来了“需要用钱。”
甄怀仁说着拿出钱包,把证件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不行,不行。”谭太太赶紧拿起来要还给甄怀仁。
“我给你的。”甄怀仁说着将钱包推了过去“不准拒绝。”
谭太太一听,耳朵一红,听到身后动静,心虚的赶紧将甄怀仁的钱包揣进怀里。
“您看,就是这个。”杜老先生说着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谭太太让开,赶紧走了出去。
“这是?”甄怀仁接过盒子看了看“还请老先生指教。”
“这是熊宝。”杜老先生目光盯着盒子里的东西“老辈在关外意外得到,从前明到现在,一辈一辈的。”
“这东西有什么用?”甄怀仁眨眨眼睛,这东西应该不是假的。那么会不会产生龚德柏那瓶东西的效果呢?
“生儿子。”杜老先生低声说“这东西我们家祖祖辈辈一共就用了三次,每次都准。”
甄怀仁精神大振,却不动声色的说“老先生要多少?”
“二百,最低一百。”杜老先生显然没做过买卖。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智慧。
“行,那我就二百收了。”甄怀仁是个痛快人“只……”
“甄课长。”谭太太走进来端着一盘菜“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别介意。”说着走到了甄怀仁和杜老先生中间放下菜,却趁着遮住杜老先生实现,另一只手递给甄怀仁钱包。可是手却被这个黑了心的抓住,抽不回来了“爹,您少喝点。”她不得不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杜老先生正在谈买卖,哪有心情呱躁,可是又不好火,只能喝闷酒以示抗议。
好在甄怀仁不多时松开手,谭太太如蒙大赦,赶紧走了。
甄怀仁笑着打开钱包,钱果然一分不少拿出二百块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