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甄怀仁自然知道原因,可是他必须装作不知道。待听了徐可行的话之后,甄怀仁嗤之以鼻“那股份打死我都不卖的,况且都跌成这样了,我哪有钱。你们怎么不找孔公子借?”
“他?”徐可行想都不想就摇头。
“哎~,最有钱的你们不去借,偏偏来找我?”甄怀仁愤愤不平“不就是觉得老子好欺负是吧?”
徐可行连忙否认甚至产生了希冀“仁哥,您帮帮弟弟,您路子多,哪怕介绍条路子给我也行。不白帮忙。陈庆之死了,他的所有买卖里边的股份我都给您。”
甄怀仁倒是有些意外,人的本事都是逼出来的。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被人拿枪顶着脑袋趟过来的。而徐可行也有了这种趋势“你要抢我钱,现在又让我帮你,用的却是别人的东西,关键还一文不值……”
“不,不,不。我,我可以纳投名状。”徐可行的大脑高运转,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山东响马“对,纳投名状。”
“搞陈行?”甄怀仁立刻接话“你倒是好算计,于公,三不公司如今只有你家老爷子和陈行二人,如果没了他,你家老爷子对于孔家可就是宝贝了。于私,解决了他,陈庆之的事也自然没人追究了。”
原本徐可行根本没有这种想法,正一再否认,可是听了甄怀仁的自说自话,慢慢的否认的态度小了。他不是傻子,与其说是甄怀仁会错意,不如说这是对方的条件。而且经过分析,除掉陈行似乎还有其他的好处,孔家对于徐堪,陈行也不是百分百信任。比如赚到的钱就是陈行掌握账户,徐堪掌握身份印签,而真正的宋家人爱莲居士则掌握密码。如今爱莲居士去栽荷花了,再没了陈行就太美妙了。况且现在时局不稳,此刻死几个人也真的影响很小。人得有经历才会成长,一次失败的绑架最起码让徐可行的胆子变大了“我一个人做不来的,他们也不可信。”吃一堑长一智,徐可行对于那晚的事究竟怎么被甄怀仁知道的还心有怀疑。
面对徐可行的试探,甄怀仁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粗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的脑子还是要放对地方。”
徐可行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暴跳如雷。他们是权力的享有者,同时也是权力的奴才,甄怀仁已经不是他张嘴闭嘴喊‘侉子’的时候了“是。”
十一点为樊瑛出殡之后,甄怀仁不得不留下冯力文善后,自己坐车来到了蒋婳秀家的巷子。任雄刚刚停好车,已经有人凑了过来,待甄怀仁打开车门恭敬地问“请问是税警科科长甄先生吗?”
“是。”甄怀仁被何太太认了干亲,可是军职并没有恢复,毕竟涉及到了军令的严肃性。不过没有人怀疑甄怀仁以后的路会好走。
那人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家里早就等着了先生了。”说着为甄怀仁引路。
甄怀仁记得这人,之前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热情。而刚刚的表演,明显是故意加戏。不过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吃,他自然也没心思砸人饭碗。
甄怀仁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可是他没有做的也不会乱认。大光头那晚暴跳如雷,甄怀仁都不敢保证他的家人知道多少内情,这也是他有些不愿意掺和蒋家事情的原因。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孔令侃不出意外也在,看到甄怀仁,语气亲近的问“都处理好了?”这并不得体,毕竟甄怀仁刚刚丧。
甄怀仁点点头,那天之后,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甄怀仁感觉孔令侃成熟了不少。
孔令侃拍拍甄怀仁肩膀,亲自将他引入正房。
“甄先生请务必找到我家老爷还有大少爷。”蒋单氏语带哽咽用手帕擦拭眼角。却一直暗中留意甄怀仁。那晚别人不知道大光头为什么出去,她可是知道的。只是她根本不敢说,否则自己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太太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甄怀仁恭敬的回了一句。
眼看两边的任务完成,蒋单氏就要端茶送客,甄怀仁也要起身告辞,孔令侃却说“这几天外边乱的很,伯母家我看了,地方不小,容易招贼。”
甄怀仁和蒋单氏同时看向孔令侃。
“毕竟家里都是女眷,还是精细一些吧。”孔令侃继续说“不如怀仁带着人过来照应几天。”
甄怀仁狐疑的看着对方,揣测对方的意思。
蒋单氏想要开口拒绝,可是孔令侃说的真的只是他突奇想的主意,还是别人通过他的嘴说出来的主意?因此没有吭声,扭头看向甄怀仁。
却不想此刻甄怀仁恰好也望了过来。蒋单氏没来由的心慌,迅拿出手帕装作擦泪遮掩。
孔令侃全程目睹,有些无语,如此看来那天甄怀仁挨打一点都不冤。不过如此更好,甄怀仁也算有了把柄攥在自己手里,否则他会寝食难安的“太太不用担心,怀仁文武双全,不光是警政高材生,还身手矫健。等闲几个人都不是对手。有他在,定保家中无事。”
“倘若太太不反对,我这就安排。”甄怀仁压住心中不快,回了一句。
“如此,就这样吧。”蒋单氏心有顾忌,所以平静反对。
甄怀仁借口召集人手从蒋家告辞,一上车就问孔令侃“孔太太的意思?”
“我的。”孔令侃也光棍,拿出雪茄递给甄怀仁一支“得了,别装了。你得让我放心。”
甄怀仁接过雪茄点上,孔令侃学会了用他的方式让他无话可说“大不了我守在门口。”
“无所谓啊。”孔令侃笑笑“我就没见过不偷腥的猫。要不赌一把。我赌你坚持不了一星期。”
甄怀仁嗤之以鼻“赌了,赌注是什么?”
“你输了,把我弄进秘书室,别说规矩。陈韫阖被你养起来了,她的位置给我。”孔令侃这几天想清楚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母亲这么看中一个被免职的混蛋,不就是因为对方手里握着tyL吗?
原本邓文仪等人以为他们没有甄怀仁一样可以有所作为,可现实很打脸,除了军校外,复兴社的举动遭到了所有都院校的消极对待。据说tyL要在明天举行自己的声援会,人家主动和复兴社切割了。而军校内的tyL成员如果要参与也可以,却不能使用复兴社的名义。
大家此时才现了tyL的可怕规模,不但都所有公立,私立院校,就连其他各省院校,哪怕是远在北平的院校也都被tyL完全渗透了。
而更可怕的是,这项工作一直是由甄怀仁主导,秘书室完成的。换句话说,甄怀仁掌握住了整个国家一代的年轻人。
孔家不敢碰军权,所以才会落得这般窘境,哪怕就是未来委员长安然无恙回来也不会改变。因此孔令侃母子将目标对准了此前被孔太太当做儿子打无聊时间的tyL。
因此才有了孔太太要保媒,只是孔令侃经过这次变故,做的更激进。
“我赢了呢?”甄怀仁好奇的问。
“令伟给你做妾。”孔令侃语代调侃的说了句。
甄怀仁差点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