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周黎轩,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那天晚上你有损失吗?”她说完后觉得有些失言,他会有很多话来堵她,比如,他当然有&1dquo;损失”。
但周黎轩只沉静地看着她,直到将她看得心慌意乱才开口:&1dquo;陈子柚,那一夜对你而言,除了利用,确实没有别的意义吧?”
他们说着话,船已经倒转了方向,原先藏在他身后的阳光照耀着他们俩,光线she入子柚的眼睛,令她睁不开眼。她闭了闭眼说:&1dquo;我一向说话算话的。你希望得到我,那我便给你一夜,但也仅此而已。”
&1dquo;说话算话?”周黎轩侧头看了看身后的海,他沐浴在阳光下,海风chuī着他的头与衬衣,他的唇角浮起一个奇异的微笑:&1dquo;那你讲过的每一句话,都会一并履行是吗?”
子柚的脸色有一点白,在她还没忆起自己曾信口开河又讲过什么话的时候,只听甲板上爆一阵惊呼。太阳高升,不少人已经早起,在甲板上散步。
子柚也看到了那些人惊呼的原因。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两架直升机,正向海面撒落数以万计的玫瑰花瓣。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自天而降,如一场瑰丽的雨,在花瓣雨落英缤纷的同时,海面上千百只海鸥翩翩起舞。一时间,这一方天地犹如一场华丽的盛典,口哨声与欢呼声,以及海鸥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1dquo;你曾经说,等到天上下红雨的时候,就考虑嫁给我,还记得吧?”
子柚受惊过度,张张嘴,找了半天才找回呼吸和声音:&1dquo;你抄袭言qíng小说!”
周黎轩说:&1dquo;冤枉,这明明是我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喜欢白色的花瓣。”
&1dquo;这么幼稚又没品的游戏,你不觉得丢脸吗?”
&1dquo;再丢脸也好过长久的遗憾。人这一生这么短暂,不该全被遗憾填满,你觉得呢?”
子柚沉默无语。
这场花瓣雨下了很久也不见停歇,不知他究竟摧残了多少枝玫瑰。花瓣飘飘洒洒落入海面,落到他们的头上,身上和脚边。
&1dquo;我从来没这样坚信过一件事,如果错过你,会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他在飘落的花瓣雨中问:&1dquo;嫁给我?”
不用子柚回答,甲板上越来越多的看戏的人们已经用了各国语言整齐划一地喊:&1dquo;答应他!答应他!”
子柚低着头:&1dquo;周黎轩,我不爱你。”
&1dquo;我不在乎。”
&1dquo;我对你并不好。我不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1dquo;你会成为一个好母亲,我孩子的母亲。”
&1dquo;你本可以找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人。”
&1dquo;对我而言,这种人不可能存在。”
漫天的花瓣还在纷纷飘落,如同眼泪。子柚哭起来:&1dquo;周黎轩,你什么会找上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伸手替她抹去眼泪:&1dquo;你不讲道理。那天我只是想到楼下找点东西吃,你就那样跌跌撞撞地突然出现了。是你自己跑到我面前的。”
子柚哭得越地厉害。周黎轩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那天早晨,这艘豪华客轮上早起的乘客们都有幸看到了这样诡异而jīng彩的一幕,直到多年后还津津乐道。漫天的花瓣雨,哭得像孩子一样的女主角。她看起来很像是因过分感动而哭,可是当男主角为她戴上戒指时,她那副表qíng却绝望得犹如被套上了断头索。但是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当男主角将她抱回船舱时,她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
其实,当时在周黎轩怀中,被他套上戒指的陈子柚只讲了一句话:&1dquo;周黎轩,我觉得累。”
周黎轩低声说:&1dquo;有我在。”
27—尾声
两周后,周黎轩刚在办公室坐下,助理就敲门进入:&1dquo;上午好,周先生,旅途一定很愉快吧?”
他拿一支,在那张纸上三下五除二地划掉,最后只剩了几个电话,他一一拨回去。
他的主治医生兼朋友在电话那头大笑:&1dquo;我听说,你前几天做了一件十分1ang漫也十分丢脸的事qíng?而且,据说你是半夜三更地空降到那船上去的?我的天,这完全不像你能做得出来的事,你得回来检查一下,你的大脑看起来恢复得不太好!”
&1dquo;连你都知道了?有那么轰动吗?”
医生继续大笑:&1dquo;可不是?我还听说,人家政府给了你大大的huang牌警告。”
&1dquo;还有一张巨额的罚单。”周黎轩说。
&1dquo;不过,一定很值吧?你不会做亏本生意的。”医生见周黎轩不回应,继续问:&1dquo;你最近头痛还经常作吗?”
&1dquo;没,还好。”
&1dquo;你相信了吧?我跟你讲过的,只要你别总是去纠结往事,你的头就没事,让过去都见鬼去,开始生吧,伙计。”
另一个电话是丽卡打来的,告诉他,她已经有了工作,并且马上就要嫁人。
&1dquo;恭喜你,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