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张桌子啊?”
许百合张望着从车子上抬下来的桌椅,咋舌地说道。
和小草看了她一眼,打了声招呼,这些年徐婆子家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当年福到食品工厂招第二批工人,徐婆子下了狠心,压着许百合苦读了十几天的书,总算是让许百合以最后一名考上了工厂。靠着许百合的工资,一家子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也算是村里的大户了。
“小草,这回来喝酒席有什么人,你知道吗?”许百合笑眯眯地走到和小草身旁问道。
许百合的孩子比较出息,去年大学毕业,当上了县城公务员,这回许百合听说陈建林家要办酒席,就愣是逼着她儿子去请了假,为的就是参加明天的酒席。
她记得很清楚,以前陈家办酒席的时候,那可是来了好多不得了的人物,什么县城领导,省城领导都来了。
她儿子要是能够在酒席上入了哪位领导的青眼,以后仕途自然就能平步青云了。
许百合是不敢巴望自己儿子能够被柳卫国看中,那可是老长,大领导都得敬着,她儿子怕是没这个福气。
“这我就不清楚了。”和小草早就习惯这些人的打听,笑着回答道:“请人这些事不是我负责的,我们不过是帮着建林他们做些杂碎事情罢了。至于来什么人,明天你来吃酒,不就知道了吗?”
“是,是。”许百合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她瞥了陈建林家凌乱的院子一眼,“我看你这里也怪忙的,那我还是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回头说一声啊。”
“好。”和小草随口答应一声,压根没把许百合的客气话放在心里。
陈建林家的酒席成了村里头热议的重点。
第二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几辆奔驰就开到了陈建林家门口。
陈宇昂和陈思宁先下了车子,扶着几位长辈从车子里下来,和小草他们已经在屋里帮忙,听见声音连忙出来,瞧见陈思宁和陈宇昂时,和小草都愣住了。
“思宁和宇昂真是长大了,比以前更好看。”和小草夸赞道。
宋贝从车里下来就听见这话,她笑着上去拉着和小草的手,“每年见面你都这么夸他们,孩子们回去都说和阿姨人好,昨晚还说起你呢。”
“是吗?说我什么?”和小草笑着问道。
“说你漂亮还温柔。”宋贝夸起人来,那是真有本事,几句话就夸得和小草心花怒放。
陈思宁和陈宇昂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扶着长辈们进了屋里头去了。
陈南北他们也算是有段时间没回村里了,他们这老宅常年没住人,全靠着和小草他们家帮忙看着,才能够维持好。
一群人进屋里头有说有笑,没过多久,请来的厨师和帮忙的人都来了。
灶台一开,陈家就更加热闹起来。
等过了片刻过后,各家亲戚都来了。
宋贝阿姨们来得最早,那些阿姨们现在也都有孙子孙女了,岁数有的比陈思宁他们大,有的比他们小,孩子们一来,屋子里就更加显得热闹。
宋贝让陈思宁和陈宇昂陪这些同辈人去隔壁房间说话,免得他们和长辈们在一块儿不自在。
陈思宁和陈宇昂满口答应。
他们俩从小就是孩子王,即便长大来往比较小了,这些表弟表妹也都是喜欢他们的。
一群孩子在隔壁屋子有说有笑,有的女孩子问陈思宁是怎么保养皮肤的,怎么减肥,男孩子们则是围着陈宇昂问他打篮球的事。
没过多久,村里头的亲戚好友也都来了。
宋贝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引着众人纷纷落座。
宋红春家里,宋红春阴沉着脸,因为陈奕安撒谎的事,宋红春气得都吃不下饭,整个人脸颊都凹陷下去了,此时听着隔壁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声,她更是心如刀割。
宋红春狠狠地推了推在床上酣睡的陈植林,“你睡什么睡,孩子的事你倒是给个准话啊,他这个岁数不能去打工,我看倒不如送他去北京,让他念个职专也好!”
“别吵我,随便你想怎样。”
陈植林拉过被子,遮住头说道。
宋红春看着烂泥一样的陈植林,气得手直抖。
她真不晓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瞧中这样的人,跟他比起来,上辈子自己那老公倒算是不错了。
宋红春气得一脚把床边的啤酒瓶踢开,啤酒瓶啪地一声碎了一地,却没有让床上的陈植林动弹一下。
她气恼地站起身来,“好,你睡吧,最好是睡死了,也免得拖累我!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了!”
她说完这话,就气冲冲就走出门去。
与此同时,陈植林拉过被子,彻底地将自己掩盖起来。
宋红春后悔,陈植林就如何不后悔?
他在监狱里呆了十年,每一天都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放着好好的宋贝不娶,去娶一个没本事只会惹事的宋红春,从监狱里出来后,陈植林的念头就更加深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做了个梦,梦里头,他和宋贝成了婚,结婚那年,陈植林考上大学,成了北大的学生,宋贝和他一起去了北京,一开始日子很艰难,但是后来,他和宋贝互相扶持,在北京慢慢站稳了脚跟,他们后来还生了个聪明的儿子,他的一生幸福美满,没有任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