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到了?!”白秀英惊喜得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是说县城里铺面不好找吗?怎么租到的?”
“这事还是宋贝的功劳。”
陈建林满脸笑容地看着宋贝说道。
“宋贝恰好救了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人脉广得很,一下子就帮我们找到了几个合适的铺面。”
“真的?!”白秀英欢喜得不得了,她又像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那铺面贵不贵?”
“不贵。”宋贝道:“那铺面就在戏院旁边,两层楼,才二十五一个月。”
“那是真不贵。”白秀英点头赞许地说道。
这句话如果是在一年前,白秀英能被这租金吓死,一个月就二十五,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他们一年也就攒了七八十元而已,合着一年赚的钱都未必够租个半年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白秀英也了解宋贝和陈建林赚钱的本事,这一个月二十五对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多花些钱,以后就能好好休息,白秀英觉得这买卖还是划得来的。
“我们过几天打算去县城里请人把那个铺面修整一下,那个铺面倒是干净,不过之前是裁缝铺,需要请人起几个炉灶还得买些锅碗瓢盆,生活用品。”
陈建林说道。
这些事情又琐碎又麻烦,没有个半个月是搞不定的。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妈也过去帮忙吧,反正现在地里的活都干得差不多了。”
陈国成想了想,说道。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建林道。
要收拾店里买各种东西,这些事情都不能放心地交给别人,就拿采买东西这件事来说吧,要是交给外人,说不定一百元砸下去都砸不出个水花来。这种事非交给自家人办才能够放心。
陈建林一家当晚都兴高采烈的。
宋贝亲自下厨,拿了一条鲤鱼红烧,又做了一锅东坡肉,配上白花花的米饭。
一家人吃得肚滚皮圆,那条红烧鱼的汤汁都被陈国成拿来拌饭吃了,那滋味真是别提了。
当天晚上,宋贝还照着后世的面店给他们的铺面做了个规划。
第二天开始,一家人就忙活开了。
宋贝和陈建林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而陈国成夫妻则坐了牛车去。
到了县城之后,每个人都忙活开来了,为了维系生意,免得顾客跑了,宋贝照老样子继续开摊子,而陈建林则去找林老太太问了县城起灶台该请什么人。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着实没错。
有了林老太太这个县城通,很多事情陈建林自己一个人去跑都未必能跑得出个结果,可林老太太一点拨,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既轻松又简单,该请什么人,哪个地方的东西便宜,哪个工匠手艺老道,她都如数家珍。
陈建林几个人几天跑下来,竟然把事情办得七七八八。
这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红兴生产大队的人见到他们一家子一整天行色匆匆,都不禁纳闷起来。
这陈建林和宋贝天天跑县城做买卖,这不稀奇。
可陈国成和白秀英跑什么啊?这坐车难道不要钱?!
看着白秀英和陈国成行色匆匆往家里赶,徐婆子站在门槛外,手里捧着个碗,扒拉了几口面条后,纳闷地对陈三狗他妈说道:“你们家离着白秀英他家这么近,他们家最近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见天地往县城跑?难不成是县城里有金子捡?”
“可比捡金子赚得多了。”
陈三狗他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陈建林家,“三狗说他们在县城里租了个铺面,现在可了不得了,过不久他们就要搬到县城里面做买卖去了。”
“啥?”徐婆子险些被面条呛死,她拍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而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家在县城租铺面?!
“可不是嘛。”
陈三狗他妈一说起这事,心里就泛酸,甭管之前大队里的人怎么说陈建林,说他傻也好,耙耳朵的也好,都掩盖不了人家陈建林家的买卖一天比一天红火,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的事实。
“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徐婆子不敢相信地摇头说道,“他陈建林能有那本事能在县城租铺面?”
这可不同于在县城里摆摊做买卖,在县城摆摊,在大队的人看来就和赶集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格外辛苦,而且摆摊说出去究竟不怎么好听,就像落叶浮萍,没有扎根。
可租了个铺面却不同了。
这显然意味着陈建林他们家在县城扎根了。
别看生产大队的人平时怎么说县城人的坏话,说他们人傻钱多,要是真有个机会,让他们成为县城人,他们这些人能为了这个机会抢破头,就算是兄弟姐妹,也肯定要打起来的。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建林这个混混,流氓头子竟然擦干了脚上的泥巴,一脚迈进了县城,成了半个县城人。
徐婆子精神恍惚。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家,她一进屋,她媳妇许百合正在收拾碗筷,见她恍惚地走进来,便问道:“妈,你这是上哪里去了?”
徐婆子把碗筷在桌上放下,她张了张嘴巴,半晌后说道:“陈建林在县城租了铺面了。”
“哦——啊!”
许百合吃惊地大叫一声,“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