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宋贝答应了一声,同情地看了陈建林一眼。
陈建林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宋贝只好做了个口型,答应今晚弥补他,陈建林顿时喜笑颜开,哪里还有委屈的模样,宋贝都看笑了,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陈建林的圈套。
谁要说这年代的人淳朴,宋贝能一巴掌拍醒他,让他提提神,瞧陈建林就知道,鬼主意多了去了,老是三不五时想出些歪主意占便宜,害得她这些天起床腰酸背痛,还得顶着白秀英那了然的眼神喝下白秀英专门给她煮的红糖水。
几天下来,宋贝的气血养得极好,唇红齿白,越显得出挑,平日里跟着白秀英出去串门子,连那些婆娘们都看直了眼,都道先前看走眼,没想到这宋贝这么标志。
也是因此,陈建林好丈夫的名声也传得整个生产大队都知道了。
这丈夫好不好,看媳妇就知道。媳妇养得好,这丈夫自然不会坏到哪里去,可要是媳妇面容憔悴,跟个黄脸婆似的,这丈夫想也知道,对媳妇不咋样了。
得了便宜,陈建林连炒瓜子都炒得兴高采烈。
陈国成从供销社买酒回来,看见他在厨房里边哼歌边炒瓜子,都怀疑他中邪了。
“建林咋这么高兴呢?”
陈国成把酒在桌上一放,好奇地对白秀英问道。
白秀英:“他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别搭理他。”
“哦。”陈国成点点头,还真没有多问。
当天晚上,陈建林一把明天要卖的炒货收拾好,就拉着宋贝回了屋里。
宋贝红着脸,羞恼地说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爹妈都瞧见了。”
“我想和我媳妇睡觉啊。”
陈建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何况爹妈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这还得意上了,宋贝哭笑不得。
她算是知道大队里的人为什么说陈建林性子混了,这性格也的确太流氓!
“媳妇。”陈建林顶着一张俊脸露出讨好的笑容。
宋贝抿了抿唇角,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行了,就这样。”
“就这儿?”陈建林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然你还想怎样?”宋贝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算是明白了,对待陈建林这种给点儿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是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的,否则牺牲的就是她这身子板了。
“我当然想……”陈建林看着宋贝透亮的双眼,突然一把把宋贝抱了起来。
“啊。”宋贝低呼一声,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面如红霞,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地看着陈建林,“你耍流氓呢?”
“就这算什么流氓。”陈建林痞笑着说道:“媳妇,等会儿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流氓。”
屋里的床板响起了吱哑声以及低声的求饶声。
深夜11点。
各家各户都睡下了。
宋红春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陈家业一家都没睡,虽然今晚要过去宋贝家偷香料的是宋红春,可他们也没心思睡,而是想在家等宋红春的结果。
“这要是真能拿到香料,”林秀红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那咱们家就能赚大钱了。”
“嘘,小声点,别让爹妈听见了。”陈家业压低声音,“这事是红春提出来的,回头赚钱了,你也对她好点儿,别跟对仇人似的。”
“她要是能赚钱,那嫁妆的事算了也成。”林秀红勉强说道。
宋红春手心里满是冷汗,外头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冷,大队的人都说今年的收成要比往年好。可搁在现在这时候,宋红春却宁愿这天气暖和一些,为了让动作轻快些,不制造出动静惊醒别人,宋红春就穿了件单薄的袄子,此时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冻得精神了。
这几天的时候,宋红春已经端详了两家的墙壁许久。
这堵墙是前几年砌起来的,并不怎么高,也才1米八不到,旁边放着块石头,那是林秀红用来磨刀和切猪草用的石头。现在正好能用来垫着翻墙翻过去。
宋红春左右瞧了一遍,虽然说这时间点肯定没人,可她到底是头一次当贼,难免做贼心虚,见到四处无人后,她便放下心,深吸了口气,脚踩上了石头。
宋红春双手扒拉上墙壁,再一个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翻了过去。
陈建林家的厨房就在屋子西边。
宋红春虽然没来过他们家,可是她天天瞧着他们这边做饭,哪里能不清楚。
摸着黑,宋红春钻入了厨房,在屋子角落瞧见了用袋子装好的各种香料,宋红春心里大喜,她在各个袋子里都各抓了一把,然后就果断离开。
走得时候,她心里还嘀咕,要不是这陈建林鸡贼,每次买香料都是跑别的地方买,她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
第二十九章第二更
此时。
陈建林邻居陈二毛正睡眼惺忪地从茅厕里出来。
他们这地头的茅厕都是安在院子里,平日里起夜的时候用得是夜壶,可是宋红春倒霉,陈二毛家的夜壶下午摔坏了,他喝多了酒,半夜里寻摸不到夜壶,便只能冒着冷出来上厕所。
陈二毛睡眼惺忪归惺忪,可没阻碍他一眼就瞧见了陈建林墙壁上趴着的宋红春。
黑灯瞎火,墙壁上还有个人,这不是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