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楼下楼上的跑,挂号jiao费,林晚秋对医院早就已经有些熟悉,所以这一切做起来还挺顺手,只是还是忙得额头都是细汗,初冬的早晨却热的两颊红扑扑的。
她拿着药单准备到三楼去拿药,站在楼梯拐角处低头整理单子,刚刚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电梯。
林晚秋站在拐角处,直到电梯门合上还有些回不过神。
假如那个背影有相似的话,他身上的军装也不可能完全雷同,可是明明该在部队开会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而且让她有些呼吸不畅的是他身旁的男人,顾伯平——顾安宁的父亲。
林晚秋不想多想,可是还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们去了住院部的十二楼,林晚秋知道自己这么跟着很卑劣,可是她控制不住,脑子好像完全不受控制,可是又什么都没想,乱糟糟的,没有一丁点头绪。
白沭北他们进的是一间高级病房,林晚秋站在走廊上耳边净是自己的心跳声,每走一步腿都软的厉害。
再往前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看到病房里的一切。
她紧握着拳头,掌心都汨出了冷汗,汗涔涔地好像浸了凉水一样。
最后她停在门口,迟疑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往里看,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坐在病netg上的女人,尽管她没了以前的光彩,却依旧是最夺目的那一个。
顾安宁,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38玩火
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qíng,好像震惊,似乎又没有那么惊愕。她一直都有心理准备,无时无刻都在想顾安宁也许下一秒就会回来。
虽然依旧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好像濒死的人终于得到了宣判。
林晚秋目光微微转向一旁,看到了他。
林晚秋从没见白沭北笑的如此温柔过,好像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一个人,好看的唇角始终弯起浅浅的弧度,听她说话时表qíng异常专注认真。
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刹那间,他所有的样子都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讽刺、嘲弄、冷漠&he11ip;&he11ip;好像一张张黑白幻灯片,而眼前属于顾安宁的,却渲染了漂亮的色彩。
林晚秋僵在病房门口,心好像被沁在了凉水里,浑身都冷冰冰的充满寒意。她好几次提醒自己&1dquo;该走了”,可是脚挪动不了半分,呆在那好像被人施了法似的。
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能看到顾安宁略显苍白的脸一直带着娇憨的笑意,歪着头看他,她和他说话时想必是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
她看着羡慕极了,她从来都不敢在他面前撒娇,怕他讨厌,怕他厌烦。
不*,就不敢肆意将自己的缺点表露在他跟前,就是优点也未必招人喜欢,更何况是缺点。
她看见顾安宁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白沭北似是有些无奈地接过顾伯平手中削好的苹果粒,再拿起叉子一粒粒送入她口中。
那画面太刺眼了,那是他的丈夫,可是这温柔她永远都是奢望不起的。
林晚秋踉跄着往后退开一步,那副轻言低笑的温馨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心疼得厉害,眼前的走廊好像都扭曲成了一条蜿蜒的丝带,眼前一阵阵犯花,几乎要走不稳。
她撑着墙壁站好,喉咙也gan的厉害,qiang迫自己不去想,却还是控制不住。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其实这些结果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从当初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这辈子就勇敢了这么一次,想给自己的感qíng一个jiao代,可是遗憾的是,似乎还是失败了,毫无悬念。
接下来怎么办?林晚秋一遍遍重复地问着自己,前一秒她还沉浸在他给的幸福里无法自拔,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般裂开了。
她脑子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非要等他主动开口。
想来他这段时间的冷漠,也许就是要她知难而退吧,否则又怎么会迟迟不愿举报婚礼。
林晚秋自嘲地笑了笑,笑的眼底都是眼泪。
一墙之隔的幸福居然离她如此的遥不可及,她努力了这么久,这般小心翼翼,终究是没换来他一丝一毫的眷恋-
林晚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以至于在大厅撞见高赫都神qíng恍惚地错开了。高赫走了两步,穿着白大褂的修长身影缓缓停下来。
等确定是她之后,他抬脚追了上去:&1dquo;晚秋?”
他们已经许久没见了,除了偶尔通话之外,一直没有过多的联系。此刻看着她越纤瘦的身体,高赫的眉头皱的极深:&1dquo;怎么了?走路好像丢了魂似的。”
林晚秋定睛看了好一会才迷糊过来对面的男人是谁,她扯着唇角笑了笑:&1dquo;高赫。”
高赫看她笑的牵qiang,脸上的担忧更明显了,仔细打量起她来:&1dquo;你怎么来医院了,不舒服?”
林晚秋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1dquo;萌萌有些热。”
她好像如梦初醒,这才想起小家伙还在病房里由值班护士帮忙照看着,急忙和高赫挥手:&1dquo;我先走了。”
高赫却伸手拦住她,沉默着,似是难以启齿:&1dquo;你是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