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地熬过一天,辛梓没在跟她说过一句话。而他们俩分手的消息已经顷刻间传遍学校,他听到了她跟莫天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他还是在她的座位偷偷留下一张字条:晚自修前,我在学校后墙的小桥等你。
他还是不想放弃,那些温馨美好的日子真的只是过眼云烟?在她心里一点分量也没有,一点留恋都不存在?就算他亲耳听到她那些残忍的话,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的浅浅就这样不见了。
他坐在桥头,夕阳西下,看着那残辉渐渐消失,四周失去了光芒,逐渐变得冰冷,一直别在心里头的qíng感徘徊于胸,沉重痛苦得令他喘不过气。
&1dquo;浅浅,你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镜花水月,腾雾清霜,夕阳的余光冷凝在他的身上。辛梓独自站在学校后墙的小桥上形单影只,悲戚地望着河面,默默留下两行清泪,模糊了他那双清透的眼。
而等到夕阳西落,银月悬空,朝阳东升,她依旧没有出现。
这就是他的第一场恋爱,因为太过美丽,所以太不真实,现在这场梦醒了,夹杂着梦中的甜味和惊醒后的苦涩。说到底,是自己太傻,以为爱qíng真的可以战胜一切,到头来,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穷酸卑微的少年。
所以,他不配拥有爱qíng。
梁浅深后几天又没有来上课,一个星期后,她退学的消息从李老师口中传出。
她来办退学手续的时候,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亲密地挽着那个男生从她面前走过,她看都不看他,倒是那个男生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时才看清那男生俊美非常的容貌。那个叫顾景然的男生似乎对他笑了笑,随后带着浅深走了。
梁浅深真是客气了,他何止钱财上差人太多,就连相貌上也无法相比。就连他自己都不禁开始怀疑,当初她又是喜欢他什么?莫非真如她所说,只是一时冲动。
她就这样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她像风一般风风火火闯进他的生活,又像风一般彻彻底底离开他的生活。
年少轻狂,还是年少无知,对于那时候的辛梓而言,一颗真心被伤了个透,一个世界被毁了个大半,只剩下最后一个小角落留给他在那里苟延残喘,他还没忘他还有个妹妹需要他照顾。
而从那时起,辛梓从心底里痛恨金钱,也从心底里渴望金钱。
七年后的某一天,辛梓陪一个检察院的朋友去法院,他停在外面等他。无聊地望着窗外,这时,从法院偏门出来一个女律师,她身着正装,长挽起,笑容满面,步伐轻快。顺势看去,一辆奔驰在外头等着她。
朋友也从法院出来,跑进他车里的时候不停抱怨这次的案子真麻烦。
他置若惘然,只是淡淡地问他:&1dquo;那个女律师刚从法院里出来。”
朋友定睛一看,立刻嘿嘿笑起来:&1dquo;怎么,这么快看上了?那个美女律师,我们这没谁不认识,人很漂亮,手腕又qiang,反正我那几个同事看到她就慌。”
&1dquo;她叫什么?”
&1dquo;哦,梁浅深,名字也挺好听吧。”
辛梓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动车子,比那奔驰先一步离开。
梁浅深。
真是久违了。
三十九问
三十九问电梯里的人走了出来,电梯外的人却没有进去。
宣玫一脸惊奇地看着梁浅深问道:&1dquo;你怎么在这里?”她又立刻现她打着石膏的右臂,讶异道,&1dquo;你的手怎么搞的?”
浅深装模作眼地抬抬手臂,耸肩道:&1dquo;没什么,出了点意外,我骨头比较脆弱。”
&1dquo;啧啧,你以前酒喝太多了,得多喝牛奶。”宣玫毫不顾忌地摆出一副你自己作孽的样子。
浅深立刻痛心疾:&1dquo;我已经多年滴酒未沾,你别老拿过去的事套我。”
&1dquo;小梁,你是跟我们走,还是&he11ip;&he11ip;”
浅深差点把她后边的人给忘了:&1dquo;所长,你们先回去好了。”她很甜地朝辛梓笑了笑,&1dquo;我跟我先生回去。麻烦你们今天特意给我摆了这桌,谢谢。”
后者很配合地回给她一个微笑,客气地对浅深的同事说:&1dquo;不好意思,前些日子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浅深,找个机会我请各位吃顿饭。”
&1dquo;哪里,我们应该的。”所长回头跟浅深说,&1dquo;那好,我们走了,自己路上小心。”
送走了事务所的人,浅深跟着辛梓他们又坐电梯上楼,坐进包厢。这个包厢就在她刚才吃过的包厢旁边,不过里头的空间小一些,墙上烫金的壁纸显得富丽堂皇,几幅附庸风雅的水墨画到还挺有qíng致。可就是这样一个包厢每天晚上还被人订爆了。
当几号人坐定后,她才现除了辛梓、宣玫、玥珊,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人,一男一女。她也没多问,自己拉开椅子在辛梓边上坐下,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
&1dquo;你刚才没吃饱吗?”宣玫最喜欢就是跟梁浅深抬杠,可梁浅深总是能一派闲然的态度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