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怒反笑,唇角微扬着,却是冰冷的弧度。
微微后仰着,靠在沙靠背上,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她悲伤的睡颜。
"何必道歉呢?我受过什么伤,终归你都是要受回去的。"他喃喃起来,声音轻得就像羽毛划过天空。"杜芳舞,既然送过来了,你就别妄想逃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芳舞头痛得要爆炸了似的,身子都是一阵阵酸痛。
睁开眼才现,昨夜自己竟然在沙上睡了一夜。
而且,还是在离谦家里
身上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是离谦替自己盖的吗?她已经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只知道昨晚一个人在家里喝了不少酒,然后迷迷糊糊记得见着了离谦。
自己似乎一直哭了很久,也道歉了挺久
可是后来呢?
后来离谦怎么回答自己的?
她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捶了捶脑袋,她起身将被子叠好,身上的衬衫被睡得有点皱了,黑色小外套被她搁在了一旁。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壁钟,好在时间尚早,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想来离谦还睡着吧!
他一向不是踩着准点去公司,也许早上他习惯了睡到晚一点。
芳舞便没上楼去叫醒他,只径自去厨房。
意料之内,厨房里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上回在角落里可以找到的大米依旧在,只是已经长了霉。
芳舞叹口气,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替离谦将冰箱都填满时,只听大厅里"叮——"的一声,电梯从二楼下来了。
芳舞走出去,刚好看到离谦一身铁灰衬衫,从电梯里出来。
丰神俊朗,精神奕奕。
芳舞有些不自然,自从阮珊珊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后,她再也没办法装作没事人一般,坦然面对他。
愧疚就像一把十字架,沉沉压在她身上,让她抬不起头。
"厨房里没什么可以吃的,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吧。"她轻轻的提议。
离谦从玄关一个竹篓里扯了张报纸坐在沙上一目十行的看着,没吱声。
"昨晚不好意思,我喝高了"见他不说话,他又真诚的道歉。
他这才从报纸里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以后喝醉了,别上这儿来,这里不是你酒疯的地方。"眼里有几分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昨晚酒疯了?对不起。"芳舞有些懊恼,昨晚的事她根本没几件记得清楚的。
他又低下头去,看着报纸,眉心轻皱,"记得把被子和沙消了毒再走。"
他实在不太喜欢酒精味。
"哦。我会记得的。"芳舞老实的点头,脑袋垂得低低的。
略微有些惆怅。
好一会,芳舞见他根本没有要出门吃早餐的意思,便只好顺手拿了沙上的外套,"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