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中的人众说纷纭,但大都知晓了康宁远之前犯下的罪行,至于是撞邪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大家就各自挥想象去了。
容吟霜站在柜台前听着众人说话,宝叔在里头打算盘,也cha了一句:
&1dquo;天道有公!这个世上还是公平的。我早就觉得那个康宁远不是个东西,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到处为非作歹。亏他还是跟我们大少爷同在京城十佳公子之列,简直埋汰了我们大少爷。”
容吟霜看着宝叔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禁笑了,只听宝叔又说:
&1dquo;从前我跟大少爷做生意的时候,就听说这人到处惹事,这回倒好,把自己给惹进去了。”宝叔说着,突然像是来了兴致,停下了打算盘,伏在内里柜台上跟容吟霜小声问道:
&1dquo;哎,夫人你说,那康宁远可真的是撞邪了吗?”
容吟霜看着他扬扬眉:&1dquo;谁知道呢。也许是他自己不当心,走路没看前头,自己摔着了呢。”
宝叔果断摇头:&1dquo;我看不像,我觉得啊,就是之前被他害死的那个姑娘回来找他寻仇了。撞邪&he11ip;&he11ip;太邪门儿了。果然坏事不能做。”
宝叔说完,就兀自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容吟霜,一杯自己捧在手里喝,正好端端说着话,突然月娘从后厨走出来,宝叔喝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脸色也不自然的红起来,容吟霜看着他的模样,又看了看月娘。
只见月娘不知从哪儿做了一块jīng巧的面具,带在脸上,遮去了那道狰狞的伤疤,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
&1dquo;掌柜的,上回那个糕点听说卖的不错,咱们要不要再多做些,gan脆做一个咱们店自己的招牌点心吧。”
容吟霜这时候的心思全都放在宝叔那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老脸上,对月娘说道:
&1dquo;哦,生意的事,你找宝叔商量就好。哎,月娘,你这面具真合适,哪儿买的呀。”
月娘娇羞一笑,指着宝叔说道:&1dquo;是宝叔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咦,宝叔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呀?”
&1dquo;噗。”
容吟霜憋了好长时间的笑终于在月娘这句关切的话语之后,忍不住了。指着尴尬的宝叔,捧着肚子狂笑起来。
月娘不明所以,宝叔却是羞愤难当,想要去撵容吟霜,可是碍于月娘在场,他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一时间,尴尬的气氛愈演愈烈,最终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宝叔无奈的叹了口气,火钻进了后厨,说道:
&1dquo;我,我去洗把脸,这天儿也太热了。”
&1dquo;哈哈哈哈哈哈。”
容吟霜还在笑,月娘就更加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意思了,纳闷的摸了摸耳垂,就也走进了后厨,谁知道,她才刚进去,宝叔就又见鬼似的冲了出来,这模样,让好不容易停住笑的容吟霜,又指着他笑起来。
宝叔尴尬的进退两难,只好从后门走了出去,兀自冷静去了,店外的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撒在人们身上,勾画出一副太平的景象,如梦似幻。
☆、第38章昌文馆大学士
容吟霜这几日都在城里打听书院,一来可以给大儿和幺儿寻个约束的地方,每天总是这么胡天野地的疯玩也不是办法,二来也是怕李管事觉得麻烦,因为他会讲故事,通文理,所以大儿和幺儿每天总是缠着他讲东讲西的,这样对李管事很不公平。
可是,容吟霜接连走了好几家名声不错的书院,可是人家只要一听见她是个寡妇就再不愿理会她,原本她以为只是一家这样,没想到这些书院仿佛说好了一般,对女人似乎有着程度不同的歧视与排挤,就算她出钱,人家也是不收的,更有书院说出,君子念圣贤书的地方,岂容小女子进入这种话来。
容吟霜心中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回到茶楼跟宝叔他们说起这事儿,宝叔才对她说道:
&1dquo;那些书院都势力的很,掌柜的你只说了你想送孩子进去读书,可是你没说你愿意捐多少钱给他们建设书院,他们当然不理会你了。”
容吟霜蹙眉:&1dquo;难道每个入学的孩子都要捐书院建设费吗?那这书院成什么了?就连最基本的教人道理这一条上就做的不对吧。”
宝叔放下算盘,在不看见月娘的时候,他都是相当理智的。
&1dquo;不管对不对,现在民间就是这风气,不仅要对书院有所贡献,入了书院以后,还得打点先生,若是打点的少了,没准孩子在书院里还要受欺负呢。”
&1dquo;&he11ip;&he11ip;”容吟霜越听越摇头:&1dquo;这是什么规矩?难不成现在书院已经全都变成这种势力之地了吗?”
宝叔想了想,回道:&1dquo;我也没说是全部,也许还有一些书院是好的吧。”
&1dquo;真是世道变了。”容吟霜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宝叔又接着说道:&1dquo;掌柜的,要不你再去一趟,就直接跟书院说,你是普贤茶楼的掌柜,然后意思意思捐一些,估计也就能成了。”
容吟霜却坚决否定:&1dquo;不!我不能捐!我捐了就是同流合污。他们口口声声的说那里是读圣贤书的地方,可是看看他们做的,都是些圣贤该做的事吗?我若是妥协捐了,那才是真正的侮rǔ古往圣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