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花娇乖巧的走到案前,将烛火点燃,一室橘huang的光芒流泻,映亮了百里冰的面容。
当百里寒看清了百里冰脸上的神色后,第一感觉,是震惊,第二感觉,还是震惊。
眼前的这张脸,不再是百里冰往日那张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的脸,也不是那张带着点张扬邪气的坏的脸。
这是一张属于男人的脸,一张为qíng所困,为qíng所伤,为qíng所苦的脸。
这是一张深陷到感qíng中不可自拔的脸,这是一张被qíng爱折磨的脸。
眼前的人,是他的五弟吗?
是那个顽劣任xing无法无天的五弟吗?
这一刻,百里寒忽然明白,他错了。他的五弟,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对流霜的感qíng,或许一点也不比他浅,一点也不比他少,一点也不比他淡。
&1dquo;她怎么样了?”百里冰见百里寒不说话,再次问道,黑眸中的担忧是那样深沉。
百里寒别开了脸,不忍去看百里冰眸中的那一抹忧色。
他沉声道:&1dquo;她走了!”
&1dquo;段轻痕带她走了?”百里冰淡淡问道。
&1dquo;是的!”百里寒冷声道。
百里冰忽然微笑了,他的脸,再次回复到无邪天真的样子,&1dquo;三哥,她走了,不用你说,我再不会来你的王府了。今夜来,不为别的,不过是想替你收拾这个女人,既然你来了,那就算了。”言罢,他缓步走向门边。
临去前,他忽然对趴在地下的代眉妩盈然一笑,黑亮的乌眸一转,道:&1dquo;代妃,你脸上那朵桃花真是好看啊,没想到抹了延迟伤药药效的膏药,这桃花还是晶莹剔透啊。”说罢,悠悠然走了出去。
代眉妩脸色惨白,这个小魔王,终究还是揭穿了她啊!
百里寒闻言,神色一寒,修眉微微凝结在一起。
他淡漠地转望向代眉妩,眸中一片寒意凌人。
当日的毁容事件,果然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是他太笨了,竟然相信了她的眼泪,相信了她的寻死觅活,错怪了流霜。
低恨恨望向她,那朵流霜jīng心雕刻的桃花在她脸上妖娆的绽放着,百里寒只觉得心头难受的很。想到流霜脸颊上那道被他划出的伤痕,他心内的怒意不可抑制地晕开。
流霜一番好心帮她抑制疤痕,却被她利用反咬一口。
她不配!
她不配拥有流霜刺绣出的这朵桃花。
百里寒修眉一皱,手中乍然出现一把薄薄的袖剑,抓住代眉妩额衣襟,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1dquo;王爷,不要啊,你不能这样对代妃!”花娇哭着抢了上来。
张佐李佑从暗处忽然跃出,一把扯走了花娇。
&1dquo;王爷,你要做什么?”代眉妩惊恐望着百里寒的眼,他的眼中,悲悯与愤恨jiao织着,几乎令她惊恐万分。
&1dquo;王爷,那次毁容事件确实是眉妩一时之错,可是,这次眉妩却是受害者啊,眉妩的孩子确实是被那个白流霜害的。”她做着最后的反抗,试图用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求得他的原谅。
百里寒不听此话还好,一听此话,眸中怒意忽威,他冷冷说道:&1dquo;到了此刻,你还要骗本王。我问你,你从来没有侍寝,何来怀孕一说。”
代眉妩一惊,不可置信地凝视着百里寒的眼,她不相信,他是怎么知道她没有侍寝的?她自然不知百里寒将那夜的事qíng已经原原本本想了起来,在她这里什么也没有生。
她怔怔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月光纠结着灯光,笼着百里寒的白衣,衣上泛起的冷光是那样幽寒,就好像是被冻结了的雪光。
他紧抿着唇,好似一张嘴,杀意就会倾泻而出一般。
代眉妩从未像今日这一刻这般绝望过,悲凉过。
这个俊美绝世的男子终究是不属于她吗?她不甘!
她一脸无辜,惊叫着说道:&1dquo;王爷,眉妩那夜确实侍寝了,也确实怀孕了啊,御医都诊出了眉妩怀孕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