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知道了!”流霜放下花锄,回到闺房,换上一身gan净的衫裙,便随着丫鬟到了前厅。
白露和白夫人早已在厅内等候,还有几个陌生人,看服饰打扮似是宫里的太监。
流霜一愣,心内隐隐有些不安,这是有什么事吗?
流霜一到,白夫人便拉了她和白露一起跪下,为的那位太监展开圣旨,大声宣读起来:&1dquo;朕闻御医白露之女白氏流霜温婉娴熟,才貌俱佳,特赐婚于朕之三子瑨王寒为正妃,着三日后完婚,——”
赐婚瑨王百里寒?
绕是流霜素来沉静,此刻也不免一颗心狂跳不可自制。清眸再也难以平静如水,布满了惊诧、疑惑、不信。
赐婚?
是在做梦吗?如果不是,为何会生这样的事。
流霜晕晕乎乎地跟着爹娘跪拜,直到宣旨的刘公公已经离去,她还不曾从震惊中回过神。
为什么?
她既不是倾城绝色,也不是才名远扬,她只是一个御医之女,无才无色,皇家为何会选中她?
&1dquo;爹爹,圣上怎会赐婚呢,难道你没有禀明圣上,我是有宿疾的吗?”流霜问道。
白夫人也是一脸忧色,道:&1dquo;是啊,老爷,圣上怎会赐婚呢?一入侯门深如海,以我们霜儿的xing子,怕是不适合做皇家妃子的!”
白露叹气道:&1dquo;这事我也疑惑着呢,前两日圣上便探我口风,说是有意要赐婚给瑨王和霜儿,我便禀明圣上,说是霜儿身有宿疾,婉言拒绝。圣上也扼腕叹息连道可惜。谁知今日竟宣旨赐婚呢,想来是瑨王不嫌霜儿身有宿疾,执意求之吧。霜儿,那瑨王是否见过你?”
是否见过她?
那一次相救,已是遥远的记忆,算不得数。前几日在静心庵曾求见她,可是她并没有见他。
流霜摇摇头,道:&1dquo;霜儿自问没有见过瑨王!”
白露自信道:&1dquo;我们霜儿论才华,论容貌,论贤德,论医术,那都是顶尖的,瑨王心仪求之,也不是不可能的。瑨王在众皇子中是最有作为的一个,他深得圣宠。无论是文采武略还是相貌,和霜儿都是般配的,若是他对霜儿是真心的,这也算是一幢美满的姻缘。我看,我们就不必忧虑了。”
忧虑也罢,不忧虑也罢,都是无用的。
试问皇上赐婚,她能拒绝吗?不能,所以只能接受。
&1dquo;爹爹,娘亲,你们不必忧虑,既然圣上已赐婚,我们已无法回绝,那就听之任之吧!”流霜轻声道。
她不愿爹爹和娘亲为她担忧,如今婚事已成定局,若是拒婚,必会连累爹爹和娘亲。
更何况,对瑨王玉辟寒,她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白露和夫人jiao换眼神,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女儿,虽身染宿疾,但素来清高独立,之前也曾有不少求亲的,都被她一一拒绝。
如今,看qíng形,对这瑨王百里寒,倒似是有些意思。
也许,这会是一幢美满的姻缘吧。
时间,似长还短。
三日,在流霜的淡淡忧虑中,淡淡欣喜中,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里,飞逝而过。
窗外的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出嫁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四月十八,历书上记载:吉日,宜嫁娶。
这日的天气,不算太晴朗,天空中飘着淡淡的流云。风起,漫天柳絮飞扬。流霜的心,本就飘飘忽忽疑在梦中,如今被这缭乱的柳絮搅得愈缭乱了。
真要嫁了吗?
嫁给一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不算陌生,是因为这些年她总是不经意地记起他,记起他那双亮如星辰,寒若冰泉的双眸,记起他梦里无助的低喃。陌生人,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救他的少年,而她,也根本就不了解他。
终究要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