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欺负他？”廖瑞言靠在沙上，“爸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老样子，上了年纪就是毛病多，这阵子小航总陪着他出去遛弯儿。”赵穗叹息一声，“儿子，年底就到你爸7o岁生日，妈也69了。”
廖瑞言静静听着，没说话。
戴航背对着厨房门口，将手中那个还没洗的空碗凑到嘴边，慢慢伸出了舌头。
他不知道廖瑞言就着哪一边吃饭的，不过不论哪一边，他都会细细地舔上一遍。
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
明明最初的想法只是留在廖瑞言的机车店里工作，偶尔远远看上一眼，就心满意足。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戴航现只是看几眼根本得不到满足，他疯狂压抑自己饥渴的内心，不敢靠近，怕一旦靠近，廖瑞言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为什么？
已经这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他都肯吃自己做的饭了，怎么就突然不让送饭了？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还是今天中午的饭菜不合他胃口了……
“大学那会儿，你说你喜欢男人。我跟你爸没拦着你吧？一直支持你的选择。”赵穗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你爸虽然嘴上没提，最近也老问我你跟小航的事儿。”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廖瑞无奈，“差多少岁了都。”
“年龄是问题吗？”赵穗看了一眼厨房，“老夫少妻不是挺好？小航还会照顾人。”
“打住。”廖瑞言不想再说，“就是一小屁孩儿！他小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给他把过多少回尿。”
“那更合适。”
“……”廖瑞言站起来，“妈，我回屋了，您也早点休息。”
赵穗摇摇头，“得，妈以后不说了。我跟你爸还是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你这么大个人了，也确实用不着我俩操心。”
“妈，谢谢您。我知道您关心我，但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的。”廖瑞言说完离开了客厅。
戴航刚收拾完厨房，连台面都擦得干干净净。
“小航，家里有保姆。你说你这孩子，老自己动手干什么？”赵穗走进厨房，“都十点了，快回屋好好休息。”
“没事儿，我都弄完了。”
“刚才他是不是说你了？”赵穗问。
“没啊，他关心我来着，问我累不累。”戴航说完有些失落，“他叫我周一开始别给他送饭了，今儿中午给他做的鲜笋烧牛肉，我按着自己的法子做的。第一次做，不知道是不是没合他胃口。”
赵穗安慰道:“孩子，不是你的原因。你说你白天忙活儿，还给他一天送两顿饭，下班又上干妈这儿来，干妈瞧着都心疼，周一开始，甭给他送饭了。”
戴航不傻，他知道廖瑞言不喜欢他。
不让送饭也不是因为不合胃口，可他必须找个理由来自欺欺人。
“没事儿的，干妈。”他一扫低落情绪，充满斗志，“我再多练练我的手艺，他以后肯定会喜欢的！”
赵穗心疼自己儿子，不忍他一人孤独终老，希望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他。这样她和老伴儿，将来也能放心地走。
可这孩子是戴航，她更不忍心耽误了干儿子。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劝劝他。
洗完澡的戴航躺在床上，一墙之隔的后面，是廖瑞言的卧室。
也不知道睡着了没……
戴航舍不得睡觉，他躺了一会儿，从枕头下面的褥子底下摸出一个精致的绒布袋子，袋子里装着一条黑色的男士平角内裤，是穿过的。
他闭上双眼，如同敷面膜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折叠好的内裤展开平铺在脸上，反复轻嗅着内裤凸起的那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