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珉眼睛微微眯着,态度看似恭敬实际上却多了一分漫不经心,&1dquo;不小心撞到了,已经看过医生,不是什么大事,耽误不了复习。”
地中海嘴巴张了又张,千言万语在心里倒腾了一遍最终只化作了一句,&1dquo;那就好,以后要注意,都是要高考的人了。”
&1dquo;知道了,谢谢老师。”
容珉走出办公室,和等在外面的谢敬一起回家。
&1dquo;怎么样?老师问什么了?没为难你吧。”谢敬忧心忡忡地问。
容珉很是淡定,&1dquo;没什么,我就告诉他我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他提醒了两句,就放我走了。”
&1dquo;那就好。”谢敬拍拍胸口,继而又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qíng,&1dquo;要不是没证据怕李伟峰倒打一耙,肯定要让&he11ip;&he11ip;”
容珉低头,正好看见谢敬手臂上那一片擦了药水的伤疤,眸色一暗,用说话的声音变得又轻又低:&1dquo;相信我,那种人肯定会有报应的。”
谢敬没听出容珉话中的异样,他朝着空气用力一挥拳,仿佛李伟峰那张讨人厌的脸就在眼前。
&1dquo;没错,肯定会有报应的。”他应道。
谢敬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的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没过几天,谢敬和容珉又再一次被地中海请到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除了地中海,年段长,还有两个学校里的领导,当然,谢敬第一眼看到是看到他后就一脸死寂的李伟峰和他身后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地中海看到他们两进来,连忙冲他俩招招手,&1dquo;谢敬,容珉,你们两个过来,和警察同志说说,到底生了什么事。”
两位警察同志许是看容珉还受着伤,态度都挺客气,先为容珉和谢敬把事qíng都说了一遍。
这件事的起因是昨晚某酒吧的打架事件,接到报案后民警迅出击,逮回了两个喝酒闹事的,连夜审问之下两人像倒豆子一样把gan过的事qíng通通说了一遍。
其中之一就是李伟峰唆使他们教训谢敬,因为涉案的是在校的学生,qíng况特殊,民警们第二天一早就到学校来查证了。
听完警察们说的话,谢敬差点当场大笑三声,李伟峰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简直是大快人心。要不是在场还有别人,他都要跳起来抱着容珉欢呼了。他用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掐了几下,才能勉qiang不扬起嘴角。
他当机立断,承认了容珉和自己身上的伤,是被两个混混打的,边说他还撸起袖子,露出那一片刺目的伤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年段长听完立刻恨铁不成钢地指责:&1dquo;遇到这种事,你们怎么能不向学校反映呢?你们还有没有把学校放在眼里?”
谢敬缩缩脖子,半是委屈半是无奈地说:&1dquo;那我们也没有证据肯定是李伟峰指使的啊,万一要真不是他,我们不就是在诬陷吗?”
再说了,学校也没有能力查,到时候李伟峰只要空口白牙统统否认,他们又拿他有什么办法。
&1dquo;那,那也应该把怎么受伤的事qíng说清楚。”
年段长脸色铁青,显然还气头上。在他手下,高三年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传出去的话,这是给他,给学校的一个大大的没脸。他原本来指望着明年能往上再挪一挪,现在看怕也没什么希望了。
这么想着,不仅李伟峰在他眼里格外可恶,连谢敬和容珉,也都是那么不讨喜。
谢敬还要说话,容珉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禁声,容珉咳嗽一声,开口道:&1dquo;这是我的错,是我不让谢敬把事qíng说出来的。是我觉得我们没根没据,要是再和外头的小混混搅在一起,肯定会影响老师对我们的印象,所以才拦着谢敬不让他说的。”
年段长正要鼓起劲好好教育谢敬一顿,偏偏容珉站了出来,他的气势就突然弱了下去,从指责变成了相对平和的念叨:&1dquo;太年轻,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想事qíng就是不周全,这种事qíng怎么能不让学校知道呢?你们&he11ip;&he11ip;”
&1dquo;好了,好了,你们学校的教育还是留到待会吧,先让我们把工作做了。”态度和善的民警不得不打断年段长喋喋不休的话,对谢敬笑笑说:&1dquo;那就麻烦这位小同学把事qíng和我们说一遍吧。”
谢敬对着民警们,又把自己和李伟峰的恩怨说了一遍,中间还不忘着重qiang调了李伟峰最后对自己的威胁和两个混混说是替别人教训他的话。
一直颓丧着脸,失神一般沉默不语的李伟峰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大声为自己辩白:&1dquo;你胡说,我只是让他们吓吓你而已,根本就没让他们动手打人。”
谢敬只当李伟峰还在垂死挣扎,&1dquo;那两个人不是被抓了吗?我是不是胡说,警察同志审问完他们不就知道了。”
让谢敬说话那位警察同志点点头,&1dquo;他们两个供述的内容和你提到的基本相符。”
李伟峰仿佛没想到会是这样,难以置信地嘶吼道:&1dquo;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你,一定是你们合起来想害我,一定是!”
他睁目yù裂,眼中的愤怒向刀一样she向谢敬。
容珉悄然上前一步,把谢敬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李伟峰的视线。
对上容珉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李伟峰莫名就觉得心底寒,迫于对方的威势,他不得不又垂下脑袋,嘴上还不死心地念着:&1dquo;没有,我真的没有让他们打人,我真的没有。”
不过这话谁都不会相信,已经有了谢敬,和被抓的混混两方的证词,李伟峰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开脱。
李伟峰怎么也想不到事qíng会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虽然考上了附中,但成绩一直都是吊车尾,最近又迷上了打游戏,几乎没有任何复习。所以当时看到谢敬,他才会萌生让谢敬和他作弊的想法。
在被谢敬拒绝之后,他恼羞成怒,当晚又去了网吧,在一个狐朋狗友的建议下,找了那两个人,打算给谢敬一个教训,但是他的本意只是想吓吓谢敬,没想到会惹出现在这样一团乱子。
李伟峰只感到脑子里嗡嗡作响,两眼空,这下不用等成绩出来他爸就会打死他了,学校肯定也不会再留他,他完了,彻底地完了。
接下来的事qíng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容珉和谢敬在校领导和年段长的暗示下选择了和解私了。李伟峰虽然没有在学校里被警车载走,但一个星期之后,他彻底消失在了附中。
第33章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脚椅上,面目模糊的女郎漫不经心地唱着谁也听不懂歌词的曲调,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包厢里,说话的声音轻得像是树叶落地,略有几分沙哑的歌声飘在空气中,称得吧台周围越地静。
仰起脖子一口灌掉酒杯里的液体,许康瑞面无表qíng地把杯子往前一推,眉眼之间皆是漠然死寂。
他的头顶上是酒吧老板从海外jīng心淘回来的玻璃酒瓶吊灯,一团一团的微光亮在各种颜色的玻璃瓶中,撒下一层昏暗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