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鬼话连篇!房间里的谢敬听得两条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这些年小叔一家像血蛭紧紧地吸附在刘雪娟身上,而且每一次必定要把谢望山抬出来,这个傻女人为了那个早早撒手而去的丈夫,几乎付出了一切。
想到每日刘雪娟早起准备食材,晚上又要买完宵夜关了店门才能回来,一个女人带着儿子熬了十几年,头几乎都要熬白了,谢敬忍不住哽咽住,意识到不能出声音,他又赶紧一口咬在手腕上。
客厅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刘雪娟终于在谢敬小叔小婶的连翻围攻下松口了,&1dquo;那你们说,这次需要多少?我看看我这边能不能腾出手。”
谢敬他小婶听后出了满意的笑声,&1dquo;其实我和他叔虽然只是普通的工人,但这么多年也存了一钱,贷款我们是不打算办了,那是要多付钱给银行的,我们东挪挪,西借借凑了点,你只要再给我们二十万就够了。”
&1dquo;什么,二十万!”刘雪娟失声惊道。她以为他们最多只会开口要几万块,没想到一张口就是二十万,二十万,真给了她和谢敬就真的一点存款都没有了。
&1dquo;十万,真的太多了。”刘雪娟白着脸,低声喃喃,&1dquo;你们也知道谢敬还在读高中,以后还要读大学,他又是男孩子,这,这十万我是真的拿不出来。”
&1dquo;拿不出来!”谢敬的小婶一下拔高了声音,听起来尖锐无比,&1dquo;嫂子,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哪家还拿不出十万,你别是不想出吧。”
这话难听的,本来觉得对不住的刘雪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1dquo;你这话什么意思!”
&1dquo;吧嗒”一声,谢敬的房门被打开,谢敬面无表qíng地走出来,刘雪娟连忙道:&1dquo;谢敬,作业写完了吗?”
&1dquo;嗯。”谢敬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电视旁的柜子前,啪嗒一下按亮了谢望山黑白照片旁的两盏红灯,莹莹的红光映着照片中男人那双黑dongdong的眼睛,让还在不满地看着谢敬的两人莫名地一寒,心里虚着转开了头。
谢敬假装没看到刘雪娟不赞同的眼神,在她身边坐下。
谢敬的小婶看身边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暗暗啐了一口没用,讪笑着拉过刘雪娟的手:&1dquo;嫂子啊,你也体谅体谅我们的苦处,妈是一年一年老了啊,我们的负担真的是一年比一年重,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小益上学,这房子是真的好啊,我们是到处求人借钱,把家都掏空了,望海怎么说也是望山的弟弟,我们怎么说也是希望家里老人过得好点。”
她边说边用悄悄手肘撞了一下旁边垂头不语的谢望海,谢望海搓搓手,哑着声音道:&1dquo;我们确实没办法了,你也多想想咱妈吧。”
&1dquo;这&he11ip;&he11ip;”刘雪娟迟疑,说到底她还是不清楚谢海望夫妻说得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谢敬望望两人,突然一脸好奇地开口问:&1dquo;婶婶,既然家里打算买房了,那小益的留学还去吗?”
他小婶一听到留学两个字,脸色顿时大变,&1dquo;说和你说的,不,谁胡说了这种事?”
她家谢益留学的事是早就定好的,他们夫妻攒了一钱,就为了把他送出去。房子是最近才看好的,介绍的人说了,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夫妻俩一合计,算上老人的退休金还差了不少,一拍脑袋找这个大嫂来了。反正就要搬出大哥,老人,这个大嫂就少有不同意的。他们这趟过来,是肯定能拿到钱的,完全没想到小益留学的事会被谢敬捅出来。
谢敬瞪大了眼睛,看起来纯良无辜,&1dquo;不是小益自己说的吗?你忘了,小益的班主任也教过我的。”
刘雪娟的眼睛在谢敬和一时慌了手脚的谢望海之间来回一扫,隐隐也明白了过来,坚定地把手从谢敬小婶的手里收回来,神qíng也冷了下来。
能有钱供自己家的孩子出国上学,却为了二十万来找她哭穷要钱,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凭什么她家谢敬非得家里学校忙的团团转,连个空调都省着不买,她家孩子留学就有脸来找她哭穷。
刘雪娟越想越为谢敬和自己委屈,说话的口气也生硬起来:
&1dquo;原来小益初中还没毕业你们就为他盘算好要出国了,高中就出去可不比大学游学,我听人家说准备的钱可比那多多了。”
&1dquo;小益那是成绩不好,要是他成绩能和小敬一样好,我们也不必费心把他弄出国。”
成绩不好还惦记着出国,谢敬眨眨眼,掩下眼中的讽刺。显然,刘雪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喝茶不搭理谢望海的鬼扯。
&1dquo;嫂子,您听我说&he11ip;&he11ip;”
&1dquo;别说了,都大中午了,小敬也饿了,我得给他做饭,就不留你们喝茶了。”刘雪娟客气地下逐客令。
谢望海夫妻一看盘算好的事qíng彻底泡汤了,也没心qíng继续留着,勉qiang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走了。
谢敬看着刘雪娟坐在沙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光是看,谢敬都能感受到她的疲惫。
谢敬沉默地伸出手,握住刘雪娟的手,刘雪娟一愣,然后紧紧,紧紧地回握。
红光里,照片里的男人微笑着看着相互安慰着的母子,一如往昔。
第2o章番外(一)
喷出的酒花在五颜六色灯光的照she下像一颗颗滚了色的珍珠溅在舞池里每一个人表qíng疯狂的脸上,瞬间就把已经沸腾的气氛引向最高点,女人猩红的嘴唇微微呵气,如蛇一般扭动的身躯直白的表达着诱惑,男人衣领大大的敞开着,粗壮黝黑的手臂亲近完这个,又迅搭向另一个。
这里是北城最high的pub,多的是寻求一夜之欢的红男绿女,何况今天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能有伴的都不会出现,这里剩下的没有人想要一个人独自度过今晚。
或许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1dquo;我能坐下吗?”徐曼在出声吸引对方注意力之后含蓄地换了个姿势,露出她傲人的上身,这是她无往而不利的武器,她有自面前这个男人也不会例外。
果然,对方在瞄了她一眼之后就点头同意了。
徐曼一边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想着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一边娇笑着施施然坐下。
她在一家策划公司上班,上个星期才踢走了第四任男友,原因是他被撞破在她jīng心挑选的netg上搂着其他女人。今天下班,看着其他女同事都被男友接走,她想了想,还是来到了这里。毕竟日子特殊,一个人过就太逊了。这是她给自己的理由。
寻觅了半天,中途打走了几个长相对不起爹妈的,她终于看到一个长相气质都符合她心意的人选了。
那个男人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侧脸弧度gan净,修长的手指握住着杯子的姿势简直让她看的目不转睛。观察许久,确定对方也是一个人后,她立刻就大胆地进攻了。
和对方面对面坐着,灯光下,徐曼才看清了对方的穿着长相,她一面惊叹一面窃喜自己今晚算是捡到宝了,甚至飘飘然地想着如果对方暗示和她展关系,她也不打算拒绝。